源柊月:“……”
还真有。
那时候,很生气。
源柊月斩钉截铁:“没有。”
两人正讨论着,处理完新任务的五条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堆伴手礼。顺路捎伴手礼是他的好习惯,以前一两个小袋子拎回来让大家分着尝尝味道,多了也懒得拿,今天买的格外多,特意去商场扫荡过似的。
他拎着一大堆包装精美的纸袋,轻车熟路打开后门,扫了眼后院——
一下就锁定了讨论领域的两个人。
原来和杰聊天就是他的‘有事’。
五条悟单手插兜,揣进兜里的拳头渐渐收紧,又松开。
他胸膛轻轻起伏,深呼吸几秒,反手把所有袋子都丢到桌上,任它们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摇摇欲坠,接着翻倒。
他走上前去,以
轻松愉快的面貌一:“……”
说好了一起做小学生,最强哥却半路返航,只留他一人准备在下个月化名江户川柯南入学帝丹小学,这种感觉比学渣好朋友突然考了全校第一还不是滋味。
先穿裤子再穿鞋,高中肄业读小学,名侦探心里难受。
很快,他发现五条悟明明恢复状态了,心情却不太好,对方的表情变化十分精彩,突然冷笑,突然不笑,突然假笑,像个变化莫测的神经病一样。
工藤新一:“你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五条悟说,“我被他们孤立了。”
工藤新一:“……”
这栋房子里,只有他空有咒力没有术式,被孤立的是他才对吧!
不远处的泳池,源柊月站在边上指点江山,被身后之人偷袭,不幸没站稳,脚滑落水:“啊——”
工藤新一看到五条悟‘唰’地一下站起来。
又立刻攥紧玻璃瓶坐下了。
工藤新一好像懂了,并且有点想笑。
他有意揶揄:“你怎么不过去一起玩,是他们不带你吗?”
五条悟扫他一眼:“你怎么不变回来,是喜欢当小孩吗?”
工藤新一:“……”
再次打击完新晋小学生,他放下装有汽水的玻璃瓶,朝着泳池方向走去。
瓶底叩击大理石台阶,敲出十分清脆的‘咚!’的响声,和五条悟在泳池边上说的话一样掷地有声:“小橘子,过来,有事找你。”
源柊月抬眼,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耳畔,不住地往下滴水,浸湿的短袖勾勒出纤瘦身形。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他问。
“反正你过来。”五条悟说。
在其他人好奇的、充斥着吃瓜意味的相送视线中,他们俩找了个方便聊天的角落。
走路的时候一言不发,等站定,五条悟忽然转过头,一脸准备发难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先声夺人,开口就是一句反问,接着十分硬气地指责道,“我们就不能吵一架……你就不能把我骂一顿吗?”
源柊月似笑非笑:“你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骂你?”
五条悟沉默半晌,深呼吸,好像有无形的能量条随着他的呼吸逐渐攀升,积蓄到姐姐,终于小声地、磕磕绊绊地说:“……我错了啦!”
源柊月不置可否,良久,问:“错哪了?”
“……”
一问就熄火了。
懒得琢磨人情交往,但又不是真的笨蛋,过去三天,那一日发生的事被反复咀嚼,分段分帧地拆开解读,他很清楚说什么能解除眼下的困境。
不该如此冒险,不该这么冒进,不该拿命当赌注,不该让你担心……可这些要他怎么当着他的面说呢?
又要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对源柊月开口呢?
“……总之。”五条悟清了清嗓子,“下次不会了。”
尽管依旧欠揍且硬邦邦的
,却已是他眼下能做出来的最大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