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她仍惦记着试探姐姐的心思,试图揣摩,自己哪里触碰到了姐姐的底线。
知道姐姐的心思,才能避免下次犯忌。
才能更好的在姐姐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或者说,借此机会,光明正大为自己谋求名为“惩罚”,实为“奖励”的结果。
手指卷起她的衣摆,一寸寸往上。触碰清浅,若有若无。
宋清身子控制不住发抖,每一次接触,都带起无数酥麻电流,在接触的部/位炸开一小簇烟花。
她的唇轻轻颤着,默默压紧自己手臂,突然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跟照片没什么关系。”
手离开了,滚轮摩擦,火花蹦出。熟悉动静听得宋清心口骤然一缩,脑袋瞬间清明,迅速去摸自己的口袋。
“找什么?你的打火机在我手里呢。”
姐姐什么时候拿走的?
宋清发热的大脑逐渐降温,兴奋的念头一扫而空,呼吸都都停滞住了,双眼不安游移,却完全不敢回头。
姐姐似乎正在望着她,眼神冷静审视,她就是被困在网中的鸟儿,被捕兽笼捉住的小狗,身体僵硬,被拿捏住命脉,一动也不敢动。
“姐姐......用打火机干什么?”
宋清嗓音干涩,脑袋中快速闪过无数想法。
这打火机她没用过几次,无论怎么回想,仅有的几次,似乎都是在姐姐窗外。实在受不了严寒的温度时,随手拿来取暖用的。
毕竟火光有暴露的风险,除了方便携带外,她并不常用,总共用过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宋清的运气一向挺好,她不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能撞上这么小的概率。但人在心虚的时候,什么想法都冒出来了。
她的声音颤抖,心尖尖也在颤抖,不自然吞咽了下,受不了姐姐沉默的煎熬,没等到她开口,又问:“姐姐喜欢它吗?”
救命,宋清的心在呻/吟。
她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干巴巴的话一出口,宋清立刻陷入后悔。
明知道这种时候,以不动应万变才是最佳决策。她这么心虚忐忑,表现得太过在意,不是越说明存在问题,越是不打自招吗?
姐姐的声音带了笑。
猎人游刃有余将猎物逼退在墙角,从容自若看着她痛苦挣扎,“喜欢啊”
她就是在故意逗她。
“挺好玩的。”
不知道是在说手里的玩具。
还是在说可怜的猎物。
宋清将脸深深埋进手臂内。
姐姐的手指在她脊背上滑/动,慢吞吞地,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角度。
宋清想象不出她要干什么。
打火机,木盒里的小玩具,她逐渐发热的头脑又开始沸腾,思绪一条一条划过。宋清被或火烧得神智恍惚,思维却极为活跃。她猜测出数种可能性,下意识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真的知道了吗?
恶习,如果那么容易更改,也就不叫恶习了。
沈曦照轻轻捏了下她的脚踝,蜡烛已经燃烧大半,跳跃的火苗被她吹灭。
她的指尖也染上几滴凝固的烛泪,暗红色的烛泪,宛若斑斑泪痕,她慢慢将其碾碎,直起身子。
声音很轻很轻。
她说,“宋清,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在意我了?”
她觉得这样不行。
宋清不该这样,她首先是独立的人,她的精神支柱应该是自己,目光永远放在自己身上。
她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将她当作自己的精神寄托。
人的关系随时会变,人的思想瞬息万变。只要活着,每时每刻都会受到外界信息的裹挟影响,随时可能转变想法立场。
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一成不变。
何况她们之间阻隔的,可不单单只是这些简单的问题。
这样下去,小狗会受伤的。
宋清终于回头,微微抿唇,娇/艳的唇瓣被自己咬出一片淡红,神态脆弱无辜,透出一点令人心生怜惜的迷茫。
沈曦照自然而然拂过她的脊背,冰冷手指压着她的肌肤,滚烫的吻落了上去。
她像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在温柔叹息。
“我记得我说过,我拯救不了你。能拯救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烛泪十分细腻,一层层铺开,肌肤如玉如瓷,温润光洁。烛泪蔓延开来,宛若一层极薄的黑色丝纱,轻盈覆盖在雪白的肌肤表面。
烛泪质地独特,融化的黑红色液体闪烁着细微星芒,犹如点点繁星辉映,在夜幕的背景下,交织出一层高贵典雅的金色光泽。
等烛泪彻底凝固,烛泪又像未完全焚尽的黑红色花瓣,一瓣瓣绽放,散落在姣美的肌肤上。
焚烧后的黑红色玫瑰残破颓靡,与上方尚未完全结痂的红色伤痕交相辉映。
伤口与玫瑰。
充斥着毁灭和破坏的美感。
不该这样的。
这样畸形的、不健康的关系。
“姐姐还是觉得,”宋清喘了口气,嗓音喑哑,“我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吗?”
她的额头渗出薄汗,双手无意识抓紧沙发。眉头微蹙,虚弱躺着,泪眼汪汪的模样看着十分可怜,又极为可爱。
沈曦照又想叹气了。
她靠近她,轻轻摸了下她柔软的脸颊。宋清转过身来,脸蹭着她的掌心,手指勾住她的手指,眼望着她的双眸,乖巧温驯。
“不要太在意你,这是姐姐的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