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打人打脸 他一个病秧子敢嫌弃谁!

家中有喜 元月月半 5254 字 10个月前

“给你爹娘送猪去了。”小薇无奈地说。

喜儿朝猪圈走去,果然少了两头小猪崽:“怎么也不告诉我。”

“舅舅醒了。”小薇不想解释便转移话题。

果然,喜儿顾不上牲畜,只顾朝屋里跑:“相公!”

沈二郎是醒了,但是是被隔壁吵架吵醒的。沈二郎头晕,想睡个回笼觉,闻言微微叹了口气:“扶我起来。”

喜儿扶着他坐起来。沈二郎指着敞开的房门。喜儿不明所以。沈二郎:“出去!我换中衣。”

“早这样说我不就知道啦。”喜儿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怀疑是从沈二郎身上传来的,“相公,你馊了?”

沈二郎胃口不好,嗅觉也大不如前,他抬起手臂仔细闻闻,身上确实有一股像药又像油垢的怪味:“该沐浴了。也该洗头发了。”

钟子孟担心沈二郎着凉,不赞同他五日一沐浴,三日一洗头。喜儿空间在手不怕沈二郎生病,十分支持:“回头我就叫姐姐烧水。”说完就把有为叫进来。

有为进来给舅舅递衣裳:“舅舅,我疼你不?”

沈二郎手一顿:“又想干嘛?”

“你骗我!昨晚舅母跟你睡的。”

沈二郎的脸微热,小不点说什么呢。

“所以?”

有为爬上床:“我要跟你睡!”

沈二郎朝他脸上拧一下:“下来。压到我的腿了。”

有为下来就去父母房中把他的小枕头拿过来,放在舅舅和舅母的枕头中间。沈二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撑着外甥的手臂出去。

小薇打来洗脸水,沈二郎自己洗漱。

此时钟子孟和沈伊人也已到郑家门外。喜儿兄长拎着粪筐从院里出来,乍一看到俩人吓一跳。再看到板车上的小猪崽,又惊又喜,顾不上进屋就喊父母快点出来。

郑老汉和老妻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着急忙慌跑出来,郑老汉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喜儿怎么了?”

钟子孟差点被他问懵:“喜儿好好的。这两头猪喜儿跟你们说过吧?”

郑老汉下意识点头,看到小猪肥嘟嘟的,高兴的想笑又想装矜持。沈伊人把小猪崽抱下来,石氏赶忙伸手接过去。喜儿二哥出来接一把就放到早已收拾干净的圈里。

沈伊人提醒郑家人公猪阉割过,喂仔细点,用野菜猪草以及吃不完的菜喂猪,肥肉雪白,瘦肉鲜红,到深秋时节能卖个好价钱。

郑老汉震惊:“啥时候阉割的?”担心小猪生病突然猝死。

钟子孟:“好些天了。伤口都长齐了。”

左右邻居听到说话声走出来,恰好听到“阉割”二字。倍感好奇,邻居们不禁多问几句,怎么想起来劁猪。

钟子孟不好说这事是喜儿个傻胆大干的,就说听人说过阉割后的猪肉嫩长得快,他忍不住想试试。

喜儿母亲石氏不禁说:“亲家真大胆。”

沈伊人接道:“这世道不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吗?”

石氏想起早年天下大乱,如今响马变将军,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要是我我可不舍得。”

邻居闻言调侃:“你舍得什么?一个野鸡蛋俩孩子分。”

沈伊人趁机说道家里的饭该好了,他们先回去用饭。石氏挽留一句,沈伊人直言担心有为顽皮,石氏和郑老汉便送他俩到村口。

俩人进村的时候很多村民都看见了。等二人走远,村民明知故问,喜儿大姑姐来干嘛。有个好亲家,郑老汉忍不住显摆几句。饶是村民猜到了,听到他说出来仍然忍不住羡慕。

钟家这么好的亲家怎么就轮到郑老汉家的喜儿了啊。

沈伊人和钟子孟到家先用饭。饭毕,沈二郎提出沐浴,钟子孟不是很赞同。他希望沈二郎趁着这几日身体好转安安心心多养几日,好比建房夯实地基。

沈伊人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解释头发脏了睡不着。钟子孟这才去厨房等着烧火。

三月初比二月中暖和多了,沈伊人很是谨慎地往屋里放两半桶和一盆热水。钟子孟先帮小舅子沐浴。灰白色浴布经过沈二郎的手再到钟子孟手里变成灰黑,钟子孟震惊:“你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沈二郎:“就这您还说我不走动不出汗身上不脏。”

其实沈二郎也没觉着自己出汗,也没发现身上这么脏。

钟子孟自以为是,心虚尴尬地低头洗浴布。沈二郎感觉越擦越脏,累得双手无力也只洗干净两条手臂。可是洗浴布的半盆水已经脏的可以挥洒笔墨。

钟子孟叫沈二郎等一下,他把水倒掉,再叫妻子烧一锅。他身上这么脏的话,两半桶水远远不够。

沈伊人闻言叫他把水倒门外粪坑里。

钟子孟看向菜地与菜地之间的小水沟很是奇怪,倒那边不行吗?省得打水浇菜。

沈伊人低声说:“这里头肯定有毒。”

钟子孟恍然大悟,倒粪坑里发酵半年什么毒都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后钟子孟进去就宽慰小舅子,不必担心,应当是他体内的毒出来了。

沈二郎不信。

大半个时辰过去,沈二郎穿戴齐整移到门外,春风带着春意迎面而来,他心情舒畅,又不得不相信身上厚厚的污垢里藏满了毒。

钟子孟休息片刻给他洗头发,头上也很脏。即便沈伊人有心理准备,当她亲眼看见清水变污水也不禁失态。给沈二郎擦头发的时候,沈伊人高兴的想哭,弟弟的身体当真好多了。

钟子孟也想哭。

要不是有小舅子接济,他可能跟两个弟弟一样,成天忙于算计,变得尖酸刻薄,变成他以前最瞧不上的刁民。

沈二郎见状不想泼冷水,但是他也怕姐姐姐夫空欢喜一场:“奇毒哪是这么容易清除的。”

沈伊人瞪弟弟:“你还是闭嘴吧。”端起脏水就走。

沈二郎闭嘴。

钟子孟把他给女儿买的书找出来:“你闲着无趣就看看。”

沈二郎接过《论语》:“我可以倒背如流啊。”

“我知道,县里有的书你肯定都看过。”钟子孟想一下就把儿子叫进来。

有为以为父亲找他有什么天大的事,跑进来一听叫他跟舅舅识字,他转身就跑。喜儿挡住他的去路:“你好懒啊。”

有为:“舅母不懒,那我们一起跟舅舅识字?”

喜儿点头。有为傻了:“你你不上山了啊?”

“我昨儿不是说了吗?过几日。”喜儿拿着小板凳到沈二郎身边坐下,不禁歪头打量他。

沈二郎被她看得脚底生寒:“我脸上有什么?”

“相公比我白。”喜儿羡慕。

沈二郎无语又想笑:“想不想变成大聪明?”

喜儿心说,你哄孩子还是哄傻子啊。

没等她说出来,有为先表示他要比舅母聪明。

随后进来的小薇闻言脚步一顿,她还是出去待着吧。

这个家暂时让给三个大聪明。

有喜儿护着沈二郎,沈二郎能管住有为不乱跑,沈伊人放心地找出斧头,拿着麻绳,叫上女儿,跟相公上山砍竹子。

钟家“三傻”前脚离开,后脚冰媒就到钟老三家告诉曹氏,梁秀才一心备考,无意娶妻。

曹氏问冰媒,梁秀才的母亲上了年纪,梁秀才得读书,谁洗衣做饭。

冰媒心想梁家就俩人,两双筷子两个碗,吃完饭捎带手就收拾好了,还用请人不成吗。随即她明白过来,梁秀才娶了钟茉莉,秀才母子二人就不必烦心洗衣做饭这些琐事。

可是至于吗。

冰媒确实见过上赶着去夫家当牛做马的。可这样的女子要么娘家穷的衣不蔽体,要么夫家很是富有,不是城中富户也是官吏。

梁家两样都不占啊。

天下初定,世道艰难,赚钱不易,冰媒答应再试试。

翌日,冰媒再次来到清河村,告诉曹氏,梁秀才就是一辈子不娶妻也不娶钟茉莉。

喜儿在门外劈竹子,沈二郎见她小脸通红不知道歇息,就喊她喝点水再干。喜儿这个身体很奇怪,她确实不觉着累。但沈二郎难得知道关心她,喜儿就给他个面子。一口水到嘴里喷出去,喜儿耳边传来钟茉莉的咒骂声,骂梁秀才不愿意娶她都是因为郑喜儿对其无礼。

喜儿转向沈二郎,一脸懵逼,仿佛在问,我听到了什么?

沈二郎拿出手绢给她擦擦嘴边的水渍。此举也没能叫喜儿回魂。喜儿无意识地把碗给他,朝西边看去。钟茉莉从院里出来。喜儿顿时精神了,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钟子孟连忙放下工具过来劝架:“喜儿,有话好好说。”

喜儿停下,等着钟茉莉开口。钟茉莉很怕喜儿。但是为了婚姻大事,钟茉莉豁出去了,大声质问喜儿对梁秀才做了什么,梁秀才为何会说死也不娶钟家女。

冰媒疾步出来,心说这个钟茉莉怎么胡说八道。但是她见钟子孟没有开口的打算,曹氏等人冷眼旁观,听说过喜儿傻的冰媒也不敢上前,担心喜儿误会她想帮钟茉莉,给她一巴掌。

喜儿眉头微蹙,像是说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你跟你母亲姓不就好啦?”喜儿道。

钟子孟等人微微吃惊,可以这么吗。

喜儿的神色告诉钟茉莉,可以!

钟茉莉被喜儿不正常的脑袋搞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