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是瘾 讨酒的叫花子 1585 字 9个月前

她该说什么?

同意吗,还是不允许?

对于一个上学的初中生而言,读书就是天大的事,不读了无异于世界崩塌,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再有,吕辛是老师,十数年来的言传身教早已刻进关姀骨子里,吕辛教她,上学的重要性犹如吃饭喝水,成绩一般没关系,但一定要读下去,考大学是最基本的。学习仅次于投胎,是唯一主动掌握命运的选择,考试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公平和上升渠道,一旦错过,出社会以后就很难再有下一次的机遇了。

关姀不喜欢这个第三者的女儿,甚至说得上是厌恶,是恨,尤其想到陈时予很有可能是关乞山的另一个女儿,那个畜生早在和吕辛结婚的第一年,在关姀还没出世前就干了如此恶心下作的事,她难以接受陈时予的出现,更别提与之共处一屋长期生活了。

然而,再怎么样,她也没办法亲自掐断对方的上学路,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使她跨不过这关,极端不到那份上。

可不反对就是默许,意味着要让陈时予留下,待在这个家里。

关姀扶碗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一直面无表情。

一时之间,房子里死寂。

她不发话,没人接其他的。

老太太她们也都不吃了,纷纷停住。

老爷子盛了碗汤,动作有些颤巍巍,递过去,放到关姀面前。

汤水映出顶上炙白的灯,微微荡漾。

关姀动也不动,等压下情绪了,照旧什么都不做,不回应,无言站起来,最先离开了饭桌。

这次老太太还是要追上去,可被老爷子拉住了,由她单独待会儿。

老太太紧张孙女,责怪老爷子非得这么心急,应该让两个孩子多处几天,至少留点缓和的余地再提也不迟。

老爷子无奈道出原委:“迟早得讲,早些晚些没区别。她快期末考试了,考完学校还要补课,下学期任务紧,过阵子更影响她的状态。”

瞥向关姀落寞的背影,陈时予唇线崩平,心口无端端紧缩。

她确实想读书,迫切想回学校,但现在她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受,毫无庆幸喜悦,反而隐隐五味杂陈。

楼上的脚步渐行渐远,最终归于无声。

堂屋的灯因电压力不足而闪了一下,昏黄摇动,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泄进后院,斜打在树梢枝头。

都不吃了。

桌上的残局摆着,只余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