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觉得如果是顾明昼要强行从他身边把两个孩子带走,别说答应,他光想想都会气死。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说不定顾明昼根本没打算把孩子还给他,一切只是缓兵之计。
兔子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毕竟顾明昼可出了名的心眼坏!
好,那他就将计就计,看看顾明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绝对不是想跟他回去,嗯,不是。
“爹爹……”
超凶躲在沈洱身后,担忧地看着顾明昼抱走
哥哥,紧张极了,“要是哥哥被他抢走怎么办呀?”
沈洱很难跟他解释清楚,轻咳两声,干脆把小崽抱起来,附在小崽耳边偷偷编瞎话,“别担心,哥哥是觉得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他了,我们到他家里坑他一点好吃的再回去。”
“原来是这样!”小崽捂住唇,惊讶而佩服地说,“哥哥胆子好大。”
可是,为什么他感觉坏人顾明昼看起来没有那么坏呢?
不仅不那么坏,说话声音也很温柔,难道是装出来的嘛?
超凶从沈洱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暗中观察着顾明昼的一举一动,却见顾明昼跟他招了招手,“过来,你也得洗。”
两个小崽都在坑里滚了一身泥,得好好洗干净才行。
超凶登时脸色一变,“你果然是坏人!我不要洗澡呜呜!”
他最讨厌洗澡了,每次爹爹给他搓背都好痛好痛。
小崽转身想扑进沈洱的怀抱,却被顾明昼轻而易举从地上逮住捞起,一左一右,一手一只小兔子,甚至有种丰收的喜悦。
他回过头,朝沈洱笑道,“尊上,走吧?”
“爹爹救我——”超凶泪眼汪汪地从顾明昼的怀里朝他伸手。
沈洱轻吸了一口气,越过他,闷头走在前面,“本座可不是想留下来才跟你回去的,本座只是想给超坏和超凶把身上洗干净而已。”
“好,我知道。”顾明昼笑容渐淡,跟在了他身后。
颐清宗。
给两个小崽洗完澡,顾明昼熟练地把他们擦干,搁进被窝里,而后对沈洱道:“我还有任务在身,等我回来再跟你说超坏的事。”
秘境里虽然有其他内门师兄弟们在,但任务就是任务,他不能扔下秘境里的新弟子们不管。
沈洱拄着下巴,眯眼看他,“你要去多久?本座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晚饭前一定回来。”顾明昼仔细地叮嘱他,“记得别到处乱跑,不要被人发现。”
晚上试炼结束,他便有时间好好跟沈洱解释了。
可沈洱听完他的话,心底更加确信顾明昼是在用缓兵之计。
哼哼,果然被他看穿了,他就说顾明昼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超坏还给他呢,而且就算他真的愿意,也不可能放任自己跑出去不管的。
毕竟顾明昼之前总管着他不让他吃恶念,怎么会五年不见,就把这茬给忘记了呢?
“去吧去吧。”
沈洱莫名心情好了些,语气却颇为嫌弃地把他轰走,“赶紧走,不要在这碍本座眼。”
顾明昼低笑了声,提剑离开。
他一走,沈洱便立马凑到超坏面前,神色紧张地问,“超坏,这些年他有没有欺负你?”
超坏和超凶并排躺在被窝里,探出半张脸,小声说:“父亲没有欺负我。”
“可是爹爹说他是坏人。”超凶好奇地看向他,“为什么哥哥要喊坏人父亲呢?”
“
父亲不是坏人。”超坏努力地跟他们解释,想让爹爹和弟弟不要讨厌父亲,“他对我很好很好,特别好。”在乎你,你死了最好,阜尤可是很厉害的大邪,你不要以为每个大邪都像本座一样心慈手软!”
顾明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如果我没死,一定还会回来纠缠尊上的。”
沈洱“呸”了一声,他怎么觉得这话像是顾明昼很快就要死了似的,这人是故意的吧,一定是在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
“差点忘了,你别想死,本座还跟你有天道婚契在身!”
顾明昼仔细思考片刻,低声道:“那好,我尽量不死,爬也会爬回来见你。”
沈洱:“呸呸呸,谁想见你啊!”
气死了,顾明昼真会装可怜,他都要相信顾明昼这次真的可能会被阜尤弄死了。
他才不要对顾明昼心软。
不过阜尤诡计多端,说不定顾明昼会中了阜尤的奸计然后被杀掉……
沈洱又开始头疼了。
可恶的顾明昼,就不能不去嘛?
不行,他得去问问左护法,顾明昼到底是不是要去杀阜尤,还是找了个借口骗他。
思及此处,沈洱背着手走出房间,头也不回地说道:“本座要去见个人,你记得晚上给孩子们弄些吃的,本座就不回来吃饭了。”
顾明昼:“……你倒潇洒,别跑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