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以约稿的名义联系了黄俞建,用20万一幅的价格约了一张画,付了4万定金,拿到了黄俞建的约稿合同。

傅檐川看了一遍合同的内容,乙方的名字并不是祁奚,也不是黄俞建,而是一个工作室,祁奚是作为工作室的画手提供约稿。

也就是说这20万会分给祁奚多少,要看祁奚和工作室签的合同。

以祁奚对合同的理解,恐怕这份合同没有一处保障到他的权益,不然不会一幅画只有几百稿费。

祁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骗了两年多,还在高兴画了两个星期的画赚了1000。

傅檐川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才去找祁奚。

今天周六,祁奚不用早起上课,这会儿还在睡懒觉。

傅檐川在外面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动静,正准备走了,门里突然“咚”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在地上。

过了半分钟,房门打开,祁奚揉着乱糟糟的头站在门里向他看来。

“檐哥,早。”

傅檐川的视线从祁奚的脸移到下面的锁骨,睡衣的扣子没有扣到顶,衣领大开,滑到一边露出了半个肩膀。

他面不改色将祁奚滑下去的衣领拉起来,一边去扣祁奚没扣好的扣子,一边问:“还想睡吗?”

祁奚打了个哈欠,对他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抓住他扣扣子的手,眼睛里装着自以为的聪明说:“檐哥,你今天是不是也不上班?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想——”

祁奚说着手攀在傅檐川的胳膊上,爬到了傅檐川的肩膀,贴近过去踮起脚,唇对在了傅檐川的唇前面接了上面的话。

“——和我做替身该做的事?”

傅檐川双手扣紧在祁奚的腰侧,僵滞了片刻把人推开,祁奚的手从他肩膀上滑下来,他才说:“我有事告诉你。”

“哦。”

祁奚失望地退回房间,坐到床上抱起了橘猫开口,“什么事,你说吧。”

仿佛成了他在听祁奚的吩咐,傅檐川坐到祁奚的床尾凳上,面向祁奚问:“你有没有和黄俞建签过合同?”

“黄俞建?是谁?”

“就是给你接约稿的人。”

祁奚明白过来,“你说渣哥啊!有啊,他每次都会和我签合同,不会骗我的。”

“合同拿给我看。”

祁奚奇怪傅檐川怎么突然对约稿的事这感兴趣,跳下床去在箱子里翻了半天,找出来一份以前和渣哥签的合同。

傅檐川拿到手里仔细看了一遍,如他所想,祁奚甚至不是工作室的正式员工,而是以签约的形式为工作室画稿,稿件的版权在交稿后就完全属于工作室,给祁奚的稿费每一次都由工作室决定。

相当于祁奚用几百将自己的画所有版权都卖给了工作室,工作室再将祁奚的画卖出去多少钱,都与祁奚没有关系。

一种看似很高明,且没有漏洞的方式,很难追究民事责任。

祁奚见傅檐川看了合同半天,从床上趴过去,脑袋凑到了傅檐川的腿上面问:“檐哥,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画画得非常好,你相信我吗?”

祁奚仰着头,下巴几乎抵在了傅檐川的腿上,他认真地盯了傅檐川半晌,疑惑地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傅檐川不解祁奚的疑惑,祁奚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画得好?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白月光,你爱屋及乌?”

“你怎么联想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