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杳杳捂住自己的耳朵,怒瞪他,“喂!”
金就简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哎,是谁不感兴趣,却偷偷把耳朵竖起来的呀,是谁啊?”
辛杳杳简直要忍不住恼羞成怒了。
她气得去拍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她用另一只手,另一只手也被他攥住了。
现在她两只手交叉着,分别被他两只手攥住了。
金就简温声道:“好了,别闹了,我说正经的,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我们跟晏哥一起训练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哥哥?”
辛杳杳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拜托,晏哥可是个酷哥,训练勤奋,一般来的最早,走的最晚,跟我说事情也就三两句话说完了,怎么会跟我们提这个?”
“晏南星是因为自身性格不提他哥哥,那孟姐为什么也不说?”
金就简:“明明你跟孟姐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她知道你是运动员,还跟晏南星参加同一个项目的,即便是为了拉近跟你的距离,也会提一提的,可她就是没有提过,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小叔子也来参加冬奥会似的。”
被金就简这么一说,辛杳杳也觉得奇怪了。
“而且……而且……”说到这里金就简有些吞吞吐吐。
辛杳杳着急道:“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哎呀,可急死我了。”
金就简凑到她耳边,捂着嘴,小声道:“我依然觉得晏哥很喜欢很喜欢孟姐,是那种即便他知道孟姐是他嫂子也按捺不住的喜欢。”
辛杳杳反驳道:“你别胡说了,晏哥是个好人,他根本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瞪了金就简一眼,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先跑出去了。
金就简看着辛杳杳气呼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瘪着嘴,踢着脚走了出来。
他有些不满地自言自语道:“又生气,又生气,你也就能欺负欺负我了!可是,你干嘛非要护着晏南星啊,我说的又不是不对!”
在他看来,晏南星根本就没有辛杳杳心目中的那般道德高尚,他简直像是被什么逼得极致,整个人濒临疯狂,才会把所有精力和疯劲儿都投入到单板滑雪障碍追逐项目中去。
他听说晏南星特别喜欢危险的运动,像是什么翼装飞行、徒手攀登……
负责人还是在看了他速降滑雪的视频后,才把他挖到这个项目来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晏南星明明去玩的是速降滑雪,结果现在要来参加单板滑雪障碍追逐的比赛项目。
总之,晏南星是个十足危险的男人。
即便他参与了这么多危险运动施放自己的疯劲儿,可金就简就是觉得他真正的压力之源、疯狂的原因没有解决,他仍旧是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当弓弦断裂的时候,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样。
金就简轻声道:“只希望孟姐能早些注意到这一点了。”
比起辛杳杳,他觉得晏南星的心理问题才是更需要咨询的。
……
目送金就简和辛杳杳离开后,孟繁秾面对的是一个仿佛耗尽所有力气的晏南星。
孟繁秾扶着门框,露出一个成熟体贴的笑容,“谢谢你给我带饭了,下次就不要麻烦了。”
晏南星捏着塑料袋,袋子“哗啦哗啦”作响,就在孟繁秾以为他手里的袋子提手要裂开的时候,他走过来,将袋子递给了她。
晏南星:“我知道了。”
孟繁秾笑了笑,以为他终于听进去了。
然而,等到晚上他再次提着晚饭上门的时候,孟繁秾才终于知道他那句“我知道了”的意思。
那根本不是“我不会再这样干了”,而是“你说你的,我知道了,但是我仍旧做我的”。
孟繁秾不由得露出苦恼的神色。
在走廊暖黄色的灯光下,她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询问:“我的到来是不是给你带来了麻烦?”
晏南星愣了一下,立刻追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孟繁秾注视着他的双眸,“我总觉得我好像给你带来了压力。”
晏南星张了张嘴,想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儿,却偏偏说不出口。
孟繁秾笑道:“不用把我当作什么特殊的人,我也不需要你的特别照顾。”
孟繁秾笑眯眯道:“我比你大八岁呢,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她说了许多成年人该说的稳妥话语,却发现他正低着头,好像正在走神。
孟繁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她这个靠谱的成年人受伤的脚踝。
孟繁秾:“……”
晏南星轻咳一声,“我相信你能照顾自己,但……”
……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孟繁秾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在辛杳杳和金就简面前说了我跟你的关系,他们没有继续拉着你问东问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