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想看就尽管来。”孟月池在妹妹的脸蛋上捏了下,“可你要是课业没做好,那就不行了。”
“嗯嗯嗯。”孟月容连连点头。
孟月容如今已经十一岁,她七岁入了蒙学,到了九岁的时候就能考常科,可她性情跳脱莽撞,她娘柳朝姝为了磨她性子,硬是将她压了两年,今年她以第三名考入了常科。
孟月池比她大三岁,过了今日正好十四,却已经在常科大考的头名上稳稳坐了两年多年,明年开春,她就该考策生了。
看了一眼时辰,孟月池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孟月容说:
“你走时记得将我的门关了,这图是我去年赢了武八娘子的棋才跟她换来的拓本,从勇毅学宫让人捎过来的,要是弄坏了,想要再看可就难了。”
“阿姐你什么时候还会下棋了?还能下得这般厉害?”
长发披在脑后,用篦子梳过之后编成发辫聚在脑后,再用丝带固定,就是庐陵书院女学子们最常见的团髻,对着铜镜看了一眼没有乱发,孟月池起身,又拿起了一枚小小的竹赞插在髻上。
走到屏风后面,她的声音徐徐传来:
“略学了些,说不上厉害,只是取了巧。”
从屏风后面出来,她穿着一条水绿齐胸裙,配了一件蜜合色的上襦。
孟月容的心神早被舆图吸了去,仿佛一只跃跃欲试想要探窗爬墙的小猫,抽空看了自己的阿姐一眼,她长叹了一声:
“阿姐,你好歹换了这件上襦吧,难得穿裙子,又是寿辰,穿那件檎丹色衫子不是更好?”
孟月池对她眨了下眼睛,拿起放在门边的书箱就走了。
看着阿姐行动间露出了裙下的绣裤和木屐,孟月容吐了吐舌头。
阿姐年岁渐长,容貌越发秀美明丽,书院里无论常科生还是策生都有人心仪阿姐。
阿姐却只爱笔墨书本。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沉迷舆图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孟月容突然一拍脑门。
“我忘了告诉阿姐有人到家里求婚了。”
下一刻,她摆摆手,继续看舆图上的山河。
“没事儿,有阿娘在呢。”
阿姐这般厉害,就应该考科举当官,跟姨母一样走到朝堂上,阿娘才不会让阿姐早早就成婚呢。
“有些人真奇怪,自己都是园子里的花,偏偏到处招摇,要把外面长得正好的松柏也招进院子里当花。”
小姑娘哼哼唧唧嘀嘀咕咕,突然笑了。
她找到了南江府!阿姐说那边有最灵的骑鹅娘娘庙!
另一边,孟月池已经到了藏书阁的三层,因暑热临江,书阁在中午时候总是门户大开,只为了能将书阁里的水汽多散些出去。
在此当窗而坐,执卷苦读,是不少人夏日消暑的绝妙之法
。
看见孟月池来了,已经等在此地的几个少年男女纷纷起身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