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妱失笑道:“这才到哪里?你们不过是见得少了,我又是这样的身份,看上去才显得不错,实际上真正厉害的舞者远比我强得多了。”
“奴婢才不管旁人呢。”玲儿插话道:“娘娘跳得就是最好的。”
姜妱累得胳膊抬不起来,呼吸也一直有些急促,丝萝见状,便让众人暂且散了,今天就到这儿,也好让姜妱好好休息。
等众人打开大门依依不舍的离去,院中就只剩下麟趾殿的人,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该沏茶的沏茶,丝萝和春藤两人扶着姜妱去往殿内休息。
春藤见姜妱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便也笑着道:“娘娘累成这样,心情看上去却很好呢。”
姜妱点了点头,她扶着胸口喘息,却双目明亮,语调透着十二分的愉快,她道:“我真高兴……”
说着又强调道:“……许久不曾这样高兴了。”
丝萝瞧了心中大为宽慰,忍不住说了句俏皮话:“那也不枉费奴婢们辛辛苦苦排得舞了。”
把姜妱逗得笑意更深。
姜妱跳了这一次舞,着实费了些精力,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但是她的心情却由此变得十分愉悦,便是偶尔想到之前的事,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陷入沮丧抑郁,这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至少远比治好她的身体更加困难。
而丝萝等人见过姜妱的舞姿后,也非常坦然的明白了她们若要跳好这种有点难度的胡旋舞可能不太容易,于是便顺水推舟的放弃了。
宫中那一班歌舞伎人完成了自己的差事,自然也要离开了。
姜妱最近闲来无事便亲自召见了这些姑娘,除去原有的酬劳,又吩咐给她们一人赏了一支小金簪,让这些女孩子们都十分高兴。
姜妱温声问道:“你们家在哪里?是这培城县本地人么?”
领头的女班主道:“回禀娘娘,小人等都是外地人,只因要卖艺为生,每年从开春就出发,就顺着官路,一路走走停停给人家献歌献舞,到了深冬就找地方落脚,这样周而复始,哪里有家呢……“
“……原来如此。”姜妱有些感概:“真是不容易……你们下一步是往哪里去?北上么?”
“可不敢往北边去,小人正是从北边来的……这一路走过来,最近怕是不敢往那边去了。”
姜妱听了,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下意识的问道:“是……哪里出了事?”
“出事倒也算不上。”班主道:“只是现在秦国境内不知为何有些风声鹤唳的,到处都设了关卡,查人查得可真紧……”
她看姜妱听的眉目凝重,十分认真,便也细说起来:“说来也巧,竟让我们赶上了,当时我们正在冀州,这风声紧一开始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们走到哪里就紧到哪里,从秦漠交界一路往下,直到豫州。”
姜妱想到褚景和给自己写的信,下意识喃喃自语道:“看着……像要动兵么?”
那班主听了,却一口否认:“这可不像要打仗,倒像是……找什么东西,一路上搜查甚严,那盗窃的贼或是拐小孩儿的人贩子都被逮了不少……也算是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