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方寄乐器多,金暖还想换,怎么这么多事?
金暖坐在自己的小箱子上,微微低头,浓密的睫毛几乎遮住了瞳仁,用颇为轻佻的音调说:“我是不在意,只怕你们很在意,我是个gay,懂?”
客厅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罪魁祸首”头都没抬,仿佛这场尴尬不是他带来的。
罗朝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头发,看着手里的一根短发,确定自己还没秃,但在他心里,自己已经秃了。
一直没说话的谢新洋咳了一声,半尴尬半生硬地强行扭转了话题:“金暖啊,你这衣服不错,在哪儿买的?”
这精神病似的硬转折配上谢新洋那真诚的眼神,简直无力吐槽,可是其他人都顺着这个坡奋力往下滑,争先恐后的。
“是、是还挺好看的。”罗朝干笑。
方寄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那个,你喝咖啡吗?”
戚洲眉头还是皱着,却没再说什么,走到了旁边的沙发坐下。
金暖充满疏离的大眼睛一一扫过他们,连眼下的卧蚕都深了不少。他们转话题的能力真是个渣渣,能不能
真诚一点?他这件身前印着盗版史迪奇的黑色t恤要不是因为便宜,他都不会买!
楚痕辗然一笑,说:“就跟我住吧,我房间有单独的浴室和洗手间,不用跟他们挤。”
罗朝完全不想再面对这个场面,赶紧道:“对对对,队长爱干净,你跟他一起住都不用你打扫。你先把行李收拾一下,我还有事要去办,下午来接你录歌。”
说完,也没等金暖点头,便火烧屁股似地跑了,他需要冷静冷静,然后去老中医那儿讨一份生发秘方。说实话,金暖性向如何,并不影响成团做偶像,至少从资本层面看,这不是问题。只是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原本找到个合适的主唱补缺,他美的都快开花了,结果发现这花有毒,不致命,却随时可能爆炸,溅大家一身带毒的汁液。
楚痕的房间是三间屋子里最大的,里面放了两张单人床,衣柜楚痕只用了一半,书桌倒是被占满了。
“需要帮忙吗?”楚痕问,眼睛不时打量着金暖拿出来的衣服。
金暖的衣服样式都很简单,都是t恤、卫衣、运动裤这种,其中有两件冬天穿的外套,看着能比其他的贵一点,但那花里胡哨的花纹他根本没办法欣赏。
“不用,我自己可以。”金暖头也不抬地说。
“要衣架吗?我有多余的。”楚痕又说。金暖的衣服都是折一折就放那儿了,别说烫过了,没全是褶子就不错了。
金暖再次拒绝:“不用,没什么好挂的。”他和楚痕不熟,即便他是个颜控,对不熟的人也热络不起来,更不习惯接受不熟的人的关心。
谢新洋敲了敲敞开的门,笑道:“晚上去庆祝一下不?”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位团员定下来了,的确值得庆祝一番。
楚痕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下午金暖去录歌,还不知道要录到几点,时间不好定。中午吃吧,点外卖回来。”
金暖立刻拒绝:“不用,别破费了。”
“没事,应该的。”谢新洋大大咧咧地说,又凑到金暖跟前,“你这外套不错啊,在哪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