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多喜欢这个玩具,而是有人抢了,他就要抢回来。
她不是玩具,不是他兴起时逗弄一下,无聊了放在一边,完全随着他需求任意弄捏的物件。
席烟觉着这朋友做不了。
等到人从转角消失。
薄望京拎起她碰过的检查单,上面还有她捏出来的褶皱,他抬眸看向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伸出手,缓缓捋平纸面的痕迹。
他感受到她的余温熨帖着指腹,像夜晚降临前夕,冬日的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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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
十二月随着一降再降的冷空气来临,人们呵着白气裹起羽绒服。
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里,席烟拥有了人生创业第一春——她开了一家茶饮店铺,起名叫“长堤”。
只不过,收益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好,她的花茶适合配上糕点解腻,单卖口味不够厚重,这个时代是速食时代,在营销没打出去之前,鲜少有人能耐心反复品鉴第一抹花茶香。
但席烟坚信等她调配完配方,喜欢的人会越来越多,因此心情上不算太焦虑,只要闲下来就会在后厨和调味师学习研究讨论配料,日子过得比以前充实。
梁慎川生日和圣诞节是同一天,梁母给他办了个生日聚会,也有公开和舒家见面的意思,打电话叫了席烟一同去。
梁慎川自从和薄望京打完架就消失了,不知道躲哪儿去养伤,和人一起出现的是朋友圈的潮男俯视自拍,配文:被狗咬的地方终于好了。
席烟花了大价钱给梁慎川买了套音响设备,提前送去做生日礼物,也有赔礼道歉的意思,虽然揍他的是薄望京,但她莫名有一份内疚和感恩老朋友的义气在。
梁母以前不许他在家里整这些鸡飞狗跳的,但席烟送的就不一样了,无奈地抬抬手让装配的人进了屋。
梁慎川乐得合不拢嘴,打电话直说:“好烟儿,没白疼你。”
聚会办在余庄公馆,装饰尽显梁氏风范,前厅欧式装修,壁上挂着油画,雕塑繁复富贵,沿着走廊往里走,却是中式古风的园林格调。
这里被记者报道过,少有的现存民国别墅,梁家人不喜高调,平时也不住这儿。
公馆占地面积很大,后院恢弘精美,晚上水晶灯一开,金碧辉煌,饶是席烟见过不少好房子,也会感叹梁家一辈一辈积下来的底蕴就是不一样。
席烟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裙子,清新不素净,在一群浓妆艳抹的礼服中极为挑眼。
梁慎川这个主角被亲朋好友缠得脱不开身,席烟坐在软椅上听旁边的熟料姐妹花攀比珠宝首饰觉着没趣儿,起身走开,想着找舒畅聊聊天,结果舒畅和梁慎川一样都被缠住了。
席烟不禁想起她和薄望京快要结婚的时候,亲朋好友也是这么打趣的。
梁母注重宴会流程,正式用餐前,举了话筒上台致词。
席烟靠在玻璃门外的走廊边,里面地暖热得她两眼发昏,还有各式各样的香水味,冲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仰头享受被风吹的感觉,两眼一瞥发现倒数第二排的桌子边有眼熟的身影,那人闲散地坐着,长指捏着香槟杯杯柄轻轻晃荡,好似在和灯影玩捉迷藏,也不知有没有认真听梁母致词。
梁母说完场面话将话题带到了和舒家的缘分,眼看就要将这桩婚事做实,梁慎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长腿长手地迈向舞台,抢了话筒插科打诨道:“我妈近几年受了刺激,老想抱孙子,但我这儿心不定,还想多陪她老人家几年。”
“各位婶婶阿姨叔叔伯伯,平时少跟我妈面前说孩子,小侄求各位高抬贵手。”说完嬉皮笑脸双手合十结结实实鞠了一躬。
台下的人都笑。
梁母不吃他这一套,抬过抢话筒要把话说完。
结果席烟看到舒畅也要往台前走,她预感有事发生,便走进了厅子,找个地方坐下。
舒畅上台先对梁母的邀请表达感谢。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短裙,脖子下方别了条银链式的领针,头发长长了些,烫成波浪卷别到耳后,利落不失甜美。
她面带微笑,夸完梁母后对梁慎川展开长达八百字的赞美,总之不像情侣该说的话。
舒畅顿了顿,看向梁慎川,眼底映衬出头顶灯光的颜色,美好又真挚,“今天我对哥们儿的生日祝福就是,早日脱单,追到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