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6]/番外29
都说酒壮怂人胆,三分醉意的云念想着,他不是拿她当妹妹嘛,接了吻,总当不成妹妹了吧。
毕竟没有谁家的哥哥妹妹会亲嘴。
第二天早上,酒意散去,她坐在床上想起昨夜的冲动,虽然羞耻,却不后悔。
就算以后谈不成恋爱,起码他的初吻是她的,这几l年的暗恋,也不亏。
只是不知道,傅司衍是个什么心情?
昨晚她亲了他,说完那句话就跑了,他也没追上来……
他昨晚会不会一整夜没睡?
她倒是因为喝了酒,睡得挺香的。
就在云念纠结着要不要给傅司衍发条微信,他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f:「新年快乐。」
云念愕然,他这是……没生气?
下一秒,又一条消息:「安心读书。」
才雀跃一秒的心,瞬间沉下。
所以,还是拒绝么?叫她别再自作多情,老老实实学习。
云念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两条消息许久。
这是第二次了。
她在心里默默呢喃。
少女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被拒绝第三回——
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云念深吸一口气,手指轻点联系人。
微信跳出提示:「加入黑名单,你将不再收到对方的消息,并且你们互相看不到对方朋友圈的更新。」
不就是个男人吗。
云念咬唇,点下确定。
等她上了大学,能光明正大谈恋爱了,她谈一堆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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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四月份的一次家庭聚餐,傅司衍才发现他被云念拉黑了。
那日吃完午饭,年轻小辈们坐在沙发聊天,表妹苏灵灵突然捧着手机哇了一声:“念念姐刚发的这张照片也太美了吧,比去年那条白裙还要惊艳,真是仙女本仙!都这把年纪了,这块木头要再不开窍,自己看中的儿媳妇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刚想上前“提点”两句,就见傅司衍揣起手机,起身往外走去。
傅三爷:“阿衍,你这是去哪?”
“有点事,出门一趟。”
“你——”
傅三爷还想再说,那道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廊后。
“一天天的,就属他最忙。”傅三爷哼道:“也没见他忙出个女朋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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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停在国际学校门口,驾驶位的傅司衍才猛地回神。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可否认,发现被云念拉黑的一瞬,胸腔腾得涌起一阵燥意。
可为了这件事,特地开车来她学校,实在……没必要。
难道幼稚会传染?
她亲了他一下,他也变成了莽撞冲动的青少年?
骨节分明的长指搭在方向盘,傅司衍刚准备调头离开,余光瞥见车载显示器上的时间,5点48。
如果他没记错,她6点放学。
还有12分钟……
微凉指尖在方向盘停住,时间于一分一秒的静谧中静静消逝。
直到车窗外隐约传来放学的广播音乐,傅司衍偏过脸,朝校门口看去。
又过几l分钟,才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来。
不带情绪的视线在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青涩脸庞扫过,至于寻找什么……
傅司衍眸色暗了暗。
他似乎在浪费时间,做一件很没必要的事。
吊诡的是,他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做了。
视线也不知在校门前流连了多久,乌泱泱攒动的人头里,始终没寻到那张乖巧白净的小脸。
倒是手机响起电话,傅老太太问他晚上回不回老宅吃饭:“不是说好了今天一整天都在老宅的嘛,你大伯和二伯还等着你回来陪他们下棋呢。”
傅司衍握着手机,淡淡嗯了声:“这就回去。”
放下手机,他又往车窗外看了眼,只见一抹娇小的红色身影一晃而过,钻进对面那辆黑色宾利。
那是汪家的车。
那抹红色裙摆,犹如玫瑰一角,短暂地在他面前出现,又很快收起那片绚烂。
直到黑色宾利远离,傅司衍才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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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老宅,已是暮色沉沉,华灯初上。
晚上的饭,他心不在焉。
傅三爷问他:“工作出什么问题了,能让你愁成这样?”
傅司衍抬眸,神色沉静:“没事。”
傅三爷:“没事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傅司衍眉心轻折:“没有。”
傅三爷:“……?”
他是老了,又不是瞎了。
一旁的傅大堂兄笑着打趣:“不是工作上的事,难道是失恋了?”
桌上的人都知
道,三房这位主儿,高大俊美,气质卓然,却是个清心寡欲的母胎单身,人送外号,傅氏第一高岭之花。
所以傅大堂兄这句玩笑,也没人当真。
傅司衍却垂睫,漆黑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晦色。
失恋?
他只是不想和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这样不清不楚地断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
然而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床上,耳畔好似又响起女孩儿清灵的嗓音——
“现在,你总不能把我当小孩儿,更不能把我当妹妹了吧。”
跨年夜的寒风里,她理直气壮,一张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风吹的,红彤彤的。
那张逞能的嘴巴,也滟滟嫣红,一张一合。
不到两秒的短暂亲吻,挟着几l分清冽酒意,又有淡淡的荔枝甜香……
再次想起那晚的场景,傅司衍喉头蓦得发涩。
他闭上眼,努力压下脑中不该有的混账想法,翻身强迫自己入睡。
清醒时,他尚可保持几l分理智。
一旦沉睡,一切就失了掌控。
朦胧梦境中,身着红裙的小姑娘扑进他怀里,娇声呖呖喊着他阿衍哥哥,又仰起如玉洁白的小脸,楚楚可怜望着他:“阿衍哥哥,你真的不想亲亲我吗?”
娇糯的嗓音似乎带着小勾子,细细勾缠着他的心。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抹嫣红唇瓣,宛若玫瑰花瓣,娇艳饱满,馥郁甜香……
喉间越来越干渴,似乎只有眼前这抹唇瓣,能够止渴。
最终,他还是低下头,吻了上去。
仿佛甘霖,一沾不肯放手,反而渴望更多。
而在梦里,小姑娘更加乖巧顺从,一味迎合他所有的索求。
哪怕他的要求是道德的沦丧,她也睁着那双漂亮水灵的大眼睛,羞怯怯望着他:“只要是阿衍哥哥,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那样乖,又那样娇。
彻底击溃他全部的克制,让人尽情的放纵,堕落……
直至天明,床上的年轻男人陡然从那绮丽香艳的梦境中惊醒。
窗外透进蒙蒙亮的微光,枕边空空荡荡,一切都在提醒他,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