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愚蠢的蒋聿成。
他扣住她的手将她狠狠抵在沙发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如淬了冰:“迟溪,你当我是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子吗?”
其实迟溪有些发蒙,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翻脸。
但她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只皱了会儿眉就恢复了镇定。
“……我没别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是有些干巴。
好吧,她心虚。
她刚刚,确实是产生了一些不应该产生的念头。
在他这样灼灼的逼视中,迟溪也不太自在了。
过去的某些记忆,悄然浮上心头。
好吧,她过去有时候确实是有点过分。
但人骨子里就是有些恶劣因子,他那会儿对她好,也好欺负,她就总喜欢欺负他。
这会让她有种特别的满足。
这时候电话响了,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僵局。
蒋聿成松开了她。
迟溪忙捞起电话,这才发现是孟元廷打来的。
这简直比不打还要糟糕。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接通:“喂——”
余光里看到蒋聿成面无表情地靠着沙发另一端坐了,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在心里暗叹,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
他跟她聊了一些浅水湾开发项目的事情,然后就是帮迟嘉嘉转校的事情,说已经有眉目了。
迟溪好声好气跟他聊完,这才如释重负地把电话挂了。
她站起来跟蒋聿成告别:“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就回去吧,抱歉,打扰了。”
她向来都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可是,她的手刚刚握上冰冷的门把手时,身后忽的传来一股大力。
她因着惯性往后跌去,踉跄着倒入了一个宽厚强健的怀抱里。
他足足高了她快20厘米,这样在头顶望着她,好似有山岳一样雷霆万钧的压迫力,让她心惊。
他伸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指尖在她柔嫩的唇上微微摩挲,带来一种心脏震颤般的心悸感。
眼神是阴冷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压迫而来。
她觉得呼吸都困难,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无力感和畏惧感。
她想要逃跑,可肩膀已经被他狠狠禁锢住。
他的眼神变得幽暗,望着她如困兽一般彷徨又有些气愤的表情,竟笑了起来,笑容格外地恶劣。
可仔细看,他又笑得人畜无害,很无辜的样子。
好像在说,你怎么就生气了呢?明明,我只是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施加在你身上而已。
迟溪,做人不可以这么过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动作被掣肘,迟溪眼底终于生出愤怒:“放开我!”
“你怕什么?”他笑,眼底却流泻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挨得很近,温热的男性气息紧紧地包裹着她,令她呼吸滞塞,不能自己。
他身体很热,不用触碰她已经能感受到那种强健的肌理和压力。
“你怕什么?”他又重复了一边,冷冷地盯着她。
迟溪深呼吸,抬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她,咬了下唇,难堪地别过头。
过了会儿,攥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如果这是报应,她认了。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苦涩。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而带着几分薄红的脸上,渐渐的,眼神暗沉下去。
迟溪似有所觉,抬头望向他,声音微颤:“蒋聿成……”
她似乎想抵住他,他却捉了她的手直接压在头顶,单手扣住,空出的另一只手掰正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紧紧压着她,两个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经不随自己左右,一颗心乱得厉害。
偏偏这种偏轨是在这样她不情愿的难堪情境下,迟溪深感悲哀,又无力反抗,僵了会儿力道又松了下来。
感觉到她不再反抗,蒋聿成松开她,捞住她柔软的腰肢又吻了好一阵,轻易将她打横抱起,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