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她忍着呕吐的冲动将布又盖了回去,转头就去洗了个手,出来以后才问那个吭哧吭哧毁灭自己犯罪证据的,“你待在那里面干嘛?”
正经人谁供奉河童啊。
她只知道这种在日本广为流传的妖怪有的好有的坏,它们喜欢住在各种河川或者池子里,好一些的据说是水神派来的使者,另一些则会故意将路过的行人拉入水中溺毙,总之大多数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不是我愿意的,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家伙把我请来的啊,”还趴在地上的清洁工絮絮叨叨地说,“据说是这座房子有问题想以毒攻毒,天天跪在我面前求我保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不管就不太礼貌了啊。”
“那咋样啊?”美美子好奇道。
河童:“……”
“没打过。”它憋屈地说。
人体模型:“呵,废物。”
河童那青蛙似的往外凸的两只眼窝唰地淌出两汪水柱。
你再骂,你再骂。
虞柠“哦”了声,“所以你闭门不出不是想保持神秘感,而是因为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河童一声不吭地擦它的地。
妖生已经这么艰辛了,何必再拆穿啊!!!
自从没有了供奉,它困在房间里饿得要命,天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本来就不算活物都要饿死了,这不才趁着新搬来个住户冒险出来生吃个人它很抱歉吗!
虞柠冷不丁地瞟见了那根装饰梁。
咦。这段乱入的画面结束于一口突然出现在正中央的阴森水井,
但下一秒,
屏幕上又回到了那个正欲从背后挥下斧头的凶手身上。
“哐当”一声,他被主角举着砖头的队友砸倒了,队友拉着主角狂奔逃生,两人乘坐的汽车向着远方呼啸而去。但镜头一转,本应死掉的男人缓慢地爬起来,然后导演给他嘴角的笑容来了个特写。
电影就此结束,标准的美式套路。
看得一头雾水的美美子开始大声地痛骂这是大烂片。
虞柠缓慢地转向对方,“……你这碟片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就那只旧邮箱啊,好像是以前有人寄来的,都积灰了。”美美子撇着嘴去找丢在旁边的袋子,才看到包装纸上被忽略掉的字迹,“咦,原来这里有写字啊!”
死得太早以至于还不认识多少汉字的日本小姑娘举着信封,磕磕绊绊地念出了上面的那行字,“‘看了以后七天内就会原地暴毙的死亡录像带’——这啥啊?”
虞柠:“………………”
美美子你可长点心吧!
“乖,”她皮笑肉不笑道,“今晚的电话你来负责接。”
“怎么突然说话那么肉麻。”美美子受不了地直搓胳膊,“接就接,谁怕谁啊。”
这可是她的本职!瞧不起谁呢!
她说到做到,真就在客厅守着整座房子里唯一一台座机一直到了前半夜。
虞柠还在熬夜挑灯夜读,顺带看看那碟片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么个状况。结果就一个错神的功夫,正在专注背公式的复读生被角落突然传来的声音惊了一下。
……来了。
曾经给无数恐怖片爱好者带来心理阴影的电话铃锲而不舍地响着,早就等着这通电话的美美子蹲在旁边紧紧盯着座机,她的眼神意味却截然不同了——怎么有人跟自己的能力重复了啊?
她语气不善地开口:“喂?”
听筒里是沙沙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