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刚接到了李绍忻的消息,没管穆从白的臭脾气,回房间查看李绍忻来的消息。
李绍忻发的语音充满了鄙夷,“这个陈集真的有点东西,他甚至还交过女朋友,这种人怎么能找到女朋友的?”
司越珩翻到前面李绍忻发来的截图,全是陈集多年来在网络深耕的痕迹,总结起来就是特殊的性癖,再详细一点就是施虐倾向。
这些都可以算是个人的喜好,问题是这些截图里陈集施虐的对象不分男女,却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从十年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全都是看起来比较年幼。
无论陈集是不是真心想收养穆从白,有这个前提在这里,司越珩不可能让穆从白跟他走。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陈集对穆从白动机不纯,可那万分之一成真,对穆从白来说是最可怕的结果。
李绍忻在他看的时间又给他发来了一连串的语音消息。
“这个陈集他还知道换个手机注册,可惜不知道互联网为什么叫互联网,只要他用过的换一百个手机都能追根溯源。”
“你知道那个蓝色的网站吗?他绝对经常在上面约。”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查他,他做了什么?如果你需要,再查下去绝对能找到点东西,他之前在国外那么多年,他这个癖好我不信他是干净的。”
司越珩回:“如果你愿意当正义的使者就查到证据去报警,这些对我已经够了。”
昨天锁了门,曾传平被挡在大门外就扯着嗓子喊。
司越珩听到,觉得曾传平可能忘了这个世纪普及了手机,和李绍忻说了声他出去开门。
昨天电话手表没送出去,陈集这次带了吃的,是镇上没有卖的,显然专程进了一趟城。
司越珩想到刚看过的内容,再看陈集就带上了无法褪色的有色眼镜,陈集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全都成了心怀不轨。
陈集还是精英模样的谦和有礼,热情地把买来的东西往他手上递。
“不知道从白喜欢吃什么,我随便都买了一些。”
司越珩没有接,瞥了一眼那堆牛奶蛋糕坚果之类的东西,几乎都是穆从白不能吃的。
他声音冷淡地拒绝,“他蛋白质过敏。”
陈集微微一怔,抱歉地说:“我不知道,那这个坚果可以吃吧,小孩子应该会喜欢。”
司越珩声音仍旧冷淡,甚至带上了一些鄙夷,“你不知道坚果的蛋白质含量很高吗?”
“我真不知道。”陈集猛然回过味来,审视起司越珩,“司先生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司越珩数着陈集身上的缺点,但是他还没有说出来,茶室的门突然打开,穆从白站在门里。
陈集看过去立即换成了一张笑脸,“从白,我给你买了零食,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穆从白眼里根本没有陈集,他盯着司越珩,突然举起手。
司越珩对柳叶刀太熟悉,余光一瞥就看见了穆从白手里的刀,加上穆从白的前科他猜到了穆从白要做什么,立即吼道:“穆从白,放下。”
穆从白余光扫在司越珩脸上,但刀已经扔出去了,不过从瞄准陈集的眼睛变成了擦着头发飞过去,最后刀插到了地上。
陈集父母吓得差点站不稳,曾传平连忙安抚,“这是误会,小孩不是故意的!”
他说完瞪向穆从白,但穆从白的眼睛只对着司越珩,于是他也向司越珩看去,意思是管管这小孩。
司越珩朝穆从白走过去,一屋子人都等他教训穆从白,他却把穆从白推回了茶室里,对穆从白说:“锁门,没叫你不许出来。”
穆从白不明白地仰起脸,司越珩没有解释,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他听话地锁了门,像不关他事一样坐到窗边看外面的荷塘。
司越珩重新回到陈集面前,直白地说:“我确定你不是适合收养穆从白的人,不用再来了,带着你们的东西回去。”
陈集拧起眉头,谦和客气的表情终于压下去,愤怒地说:“你凭替他什么拒绝?说起来你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打算?”
“他决定也不会跟你走,别浪费时间了。”
陈集愤愤地哼出了两口气,服帖精致的西装被他解开了扣子,他叉着腰原地转了两圈。
曾传平不明白司越珩怎么突然这么直接地拒绝了,连忙上前打圆场,“越珩,你在说什么?穆从白他年龄不小,再找到收养的人很难了。”
司越珩还没有回答,陈集忽然地笑起来,仿佛抓到了致胜的法宝,定在司越珩面前说:“你觉得还有别人会收养他吗?不说条件能不能比得上我,就他的过去有几个人能接受。”
陈集说着觉得还不够,顿了顿全力输出,“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吗?他上幼儿园就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同学,从此被他那个有精神病的妈关在家里。”
司越珩惊得瞪起眼,他没有怀疑陈集说的话,反倒从陈集的话拼出了穆从白更清楚的过去。
他不可置信,却还是说:“你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根本不是真心想收养他,作为一个成年人你有什么资格去骂一个没有得到正常关爱的小孩?”
陈集这回彻底不装了,冷笑地盯了司越珩半晌,“我不收养他,你准备把他留下来做什么?你今年几岁,知道怎么养孩子吗?
司越珩听到这话脑中猛地浮现出了截图中的照片,觉得陈集的眼神恶心到了极点,他握起拳头冷不防挥过去。
陈集完全没料到司越珩会动手,他被这一拳打在脸颊,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到了下沉的沙发,样子狼狈。
他是真的愤怒了,爬起立即还手,却被曾传平一把按住。
曾传平常年上山下地干活,陈集看着高大却比不了他的力气,被按得一丝都没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