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看到最后哂笑了一声,扔开手机蒙进被子里,他以为他又要失眠,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半夜又下起了暴雨,雷声轰隆直响,司越珩被吵醒,冷不防坐起来望向窗外被雨打歪的荷叶,突然想起了睡着的目的,连忙扒开被子看向腰侧,却没有新的名字。
小崽子是知道他发现了,所以今天没来?
司越珩笑了下躺下去继续睡觉,睡的时候还在想如果穆从白下次再敢来,他一定要抓住。
第二天,太阳映在了荷塘上,经过昨天的暴雨,今天空中一朵云也没有,太阳格外热烈。
可能是昨晚中途醒了,司越珩醒得比平时晚,他出房间去厕所,没有听到厨房煮面条的声音愣了愣。
穆从白也跟他一样起晚了?
司越珩洗漱完自然地走去了茶室,他在门外先喊了一声“穆从白”,直接开门。
穆从白捧着一个古老的瓷杯,他的边角小柜子上面摆着一盒药,手窝里还装了两颗,正准备吃时司越珩突然闯进来。
他来不及把药藏起来,只能下意识捏紧了手。
司越珩看到了小孩掩藏的动作,觉得这孩子有时也挺傻的,他过去拿起了柜子上的药盒,竟然是阿莫西林。
他的印象里像穆从白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是不会知道自己生病主动吃药的,除非不是第一次。
司越珩放下药盒,手贴到了穆从白的额头,被过高的温度烫了一下。
穆从白忽然不受控制地咳起来,他立即收起了穆从白手里的杯子,捏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看了看,然后问:“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穆从白努力地止住了咳嗽,似乎不知道该回答,他只能循着怀疑的症状询问:“头疼吗?”
穆从白摇了摇头,他把手按到了穆从白胸腔,“这里疼吗?”
“疼。”
穆从白小声地说出口,身体下意识回缩。
司越珩猛然想起最开始见到穆从白时,他就听到了咳嗽声,穆从白可能一直都病着,只是不严重。
昨天下那么大的雨,穆从白睡在这连床都没有的地方,一下就严重起来。
穆从白像是怕被他骂一样,满眼可怜地看着他,憋着咳嗽把脸憋得通红。
他不由地心软,声音也软下来,“起来,光吃阿莫西林没有用,也不能你这样吃。不对,药是不可以乱吃的!这是处方药,谁卖给你的?这么没良心的药房!”
穆从白还是愣愣的盯着他,像是不知所措一样,好一会儿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可是站了一半腿发软,他又摔回去。
司越珩松了扶他的手,想去抱他,小孩却以为他要走,连忙地抓住他的手小声地叫了一声。
“叔叔。”
司越珩对着他的双眼,读出了害怕被抛弃谨小慎微。
他随手捡起昨天给穆从白穿的衬衣,穿到了穆从白身上,将小孩抱起来。
穆从白顿时僵直了身体,紧张地看着他,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别怕。带你去看医生。”
司越珩拍了拍穆从白的背,抱着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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