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从白筷子放下,而向他坐才回答他,“没有什么。”
看到这么严苛的习惯司越珩有些于心不忍,“在这里你不用这样,随便点。”
穆从白等他说完重新拿起筷子,仍旧不发出声响地吃面。
吃完后,小宋再次确认司越珩和穆从白的关系变好了,走出去就兴奋地给曾传平打电话。
房子里又只剩下了司越珩和穆从白。
司越珩不知道做什么,在客厅换台,穆从白悄悄摸摸到了他旁边,看他一直换台。
换了半小时他们也没有找到想看的,司越珩扔了控制器说:“睡觉。”
穆从白转头直直盯着他,司越珩仿佛看出了一点不舍,但他没有什么不舍,起身就回了房间。
时间才过九点,司越珩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外面成片的荷塘在月色下宁静祥和,他打开窗户撑到窗台上。
带着荷香的风扑面吹来,他闭起眼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塘中的一支荷叶。
他想他真的在这里荒废他的余生,什么也不做,混沌度日?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做什么事业才算人生,混沌度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轻松。
“叔叔。”
穆从白的声音又闯进了房间,他回头看到小孩拿着药膏走进来,到了他面前把药膏递向他说:“擦药。”
司越珩叹气,这里的生活也没他想的轻松,接过了药膏先检查了穆从白身上的红疹,大部分都已经褪了,他擦完药就赶穆从白,“好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穆从白接着药膏静静地盯了他半晌,默默离开。
司越珩赶人走,可见人走了他蓦地又想穆从白一直住在茶室里,席垫那么硬,连枕头都是草编的坐垫,睡觉应该很不舒服,所以下午才会枕到他身上。
于是,他翻找出了枕头,一只手艰难地把枕套套上去,拿去了茶室。
穆从白坐在落地窗前,披着下午的薄被一动不动,听到司越珩的声音只往回转眼。
司越珩站在门口把枕头扔进去,学着小孩什么也不说,扔完就回房间。
穆从白看着被司越珩重新关上的门,把司越珩扔来的枕头抱起来,又在枕头上的边角写上了他的名字。
接着,他将枕头塞进他藏东西的柜子。然而枕头太蓬松,里面已经快要塞满,根本放不进去。
他纠结地犹豫了很久才把柜子关回去,把枕头放出来枕在头下。
一直到深夜的时候,他放下枕头,又光着脚去了司越珩的房间。
今天的月光被云挡住,只能看到司越珩清浅的轮廓。
司越珩睡得很沉,穆从白轻轻爬上床,蹭上前扒开了司越珩胸口的被子,看到了那条伤口,似乎比起昨天变得浅了一些。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另一把柳叶刀,想在司越珩的胸口上面写自己的名字。
可是刀刃贴到了司越珩的皮肤,这次司越珩没有醒,他却僵着手没动。
乌云散开,月光又透下来,司越珩的脸被照亮,他忽然收起刀离开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的换成了一支笔,他爬到司越珩胸前,在伤口旁边写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名字。
——穆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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