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应酬完酒局回到家的时候快十一点了。
这房子是他在江故大一的时候买的,装修完空置了一年,住进来也差不多有两年了,两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这里是家,是他下班后迫切想要回来的地方。
十一点也不算晚,但他知道江故身体不好,睡的比较早,所以开门特别小心。
以往黑漆漆的屋子,今天亮了几盏走道灯,空荡的大房子多了几分等待夜归人的暖意。
听到外面的动静,咕哩从江故的房间走出来,在司珩的脚边蹭来蹭去的撒娇。
司珩将咕哩抱起来,声音极轻道:“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他睡了吗?”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咕哩被他顺毛的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司珩脚步放轻地去到次卧门口看了一眼,门没关严实,刚好留了一条能让咕哩进出的门缝,里面没有光亮透出来,十分的安静,想来应该是已经睡了。
司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没听到江故不舒服的声音,这才把猫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又看了眼冰箱里的东西。
倒也不是特意监视,就是会忍不住想要知道江故晚上吃了什么,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在家里是否适应自在,但冰箱里有多少东西他也记的不具体,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又往厨余垃圾桶里看了看。
垃圾袋是干净的,也不知道是江故没用过厨房,还是睡前下楼扔过垃圾。
江故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这种小区又不允许外卖进来,虽然会有小区管家送上来,但以江故的性格,他可能会为了不给人增添麻烦而减少点外卖。
外卖不方便点,这新环境恐怕还拘束着不好意思用他的东西,司珩怕他委屈自己吃的太随便,本来身体就不好,还那么瘦,大学食堂光有油水但没营养,再不好好吃饭,给他挂根绳都能放天上去飘一飘了。
拿着喝了半瓶的水回到房间,咕哩已经自觉在床上趴下了,司珩简单洗了个澡,虽然家里的隔音做的很好,但他还是怕发出声音吵醒已经睡着的人,干脆就没有洗头发,避免了吹风机的噪声。
一身清爽地躺到了床上后,司珩仍有几分不真实的恍惚,江故真的住进来了,今后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能见到他。
原本睡在床尾的咕哩等司珩躺下不动了,便脚步极轻地走了过来,然后在他的颈窝旁舒服的趴下。
司珩抬手在它身上摸了摸,在一片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江故并不认床,只要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他的睡眠质量还是挺好的,连学校那种硬板床他都能睡,司珩家次卧这张软硬适中的床只会睡的更舒服。
一觉醒来外面太阳的热度都已经升起来了,夏天太阳上班的早,四五点天色就很亮了,这会儿快八点,已经到了出门就能汗流浃背的程度。
江故醒来后稍微坐了一会儿才起来,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立刻照耀了进来。
因为楼层高,所以窗外的视野极好,就是远处的湖景过于波光粼粼,反射的有些刺眼。
江故远远看了一会儿,就将里层的白纱窗帘重新拉上,既阻挡了那股刺眼,又不影响整个房间的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