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等的歧视每个不是第一主城区的人,据说第二主城的人受邀去参加交流会,都会被限制活动范围,下城区……呵,估计还比不上他们路边的流浪狗吧。”
“你会特意为街边的流浪狗造势,就为了让它被九大主城区的人喜欢么。”
“那肯定不会的呀!”
“所以……”萌新继续在弹幕真诚发问,“这个叫许黎的下城区人,难道真有点牛批在身上?!”
……
……
实时在线人数高达2.3万的直播间,陷入了长达2分钟的诡异沉默中。
满屏诡异的沉默中,许黎熄灭了发烫的打火机,拎着沾血的斧头往回走,失去光线的树林阴沉暗黑,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淡。
“你忘了么,我来自74区,是个矿工。”
申奥半响才反应过来,轻轻“噢”了声。
——真是个听起来好似很有道理,实际上敷衍至极的答案!
你长得好看、皮肤白因为你是个矿工。
你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从二十米外扔斧头命中敌人,还因为你是个矿工?!
骗骗我也就行了,别把你自己也骗了啊喂!
别的不说,难道你们74区的矿工,都是天天都在无光环境下、摸着黑工作的吗?!
就算是,人类也不可能进化出夜视功能呀!
回到帐篷跟前,许黎伸手就要去掀门帘。
申奥赶紧拦,“有蛇!我来。”
往四周环视了圈,从地上捡起根两米多的长木棍,迈着小碎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挑起门帘。
一条鳞片黑白相间的蛇从帐篷里弹射出来。
申奥,“小心……呃。”
心字的尾音还含在嘴里,他猛地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被许黎一斧头从中间劈成两截。
没死透、落到地面上还在轻轻蠕动的蛇。
目瞪口呆,口齿不清,“你……”
许黎将斧头垂下控血,神色冷淡地回头,“什么?”
申奥深吸口气,对他快到呼出残影的动作佩服得是五体投地,竖起双手的大拇指,“你牛批!”
许黎欣然接受这句夸奖,“多谢。”
弯腰分别掐着蛇头和蛇尾,将被剁成两截的蛇从地上拎起来,仔细翻看着三角形状的蛇头,瞥了眼旁边站着的申奥,“你运气挺好的,居然没被咬到。”
申奥脸色难看的点头,“可不是么。”
那可是三角脑袋!
谁还能不知道毒蛇大多都是三角脑袋?!
但凡他醒得晚点,出帐篷的时候跑的慢点,这会儿可能早就彻底凉透了。他看着那两截正淅淅沥沥往下滴血的蛇,浑身都是它爬过脖颈时的滑腻冰凉,没忍住难受的打了个冷颤,“我睡不着了。”
“那正好,”许黎将斧头收好,顺手捡起他刚刚用来挑门帘的木棍,递到毒蛇两颗毒牙底下。等两滴金黄毒液从毒牙底下的毒腺分泌出来,顺着木棍流淌出3.4cm后,他将木棍转了转,确保整个木棍尖尖都沾满金光毒液,才将木棍尾端插进泥土里收好,把已经死透的蛇肉扔到申奥面前去,“放蛇的那人跑了,我怕他之后再过来,在原地生堆火,睡袋拖出来坐着……把这条蛇皮剥了,明天早上我们吃烤蛇肉。”
申奥,“毒蛇的肉也能吃吗?”
许黎看了他眼,“你可以选择不吃。”
申奥,“可是我也饿呀。”
他好歹也是穿上鞋180cm的大高个儿。
每天还那么大的运动量,光吃两块红豆酥和压缩饼干怎么撑得住?!
他早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睡都睡不着了。
“那你还逼逼赖赖的,不赶紧动手。”
“哦。”
两人在帐篷前生起火来,申奥活动着僵硬的手腕,拿着许黎给他的金鱼藻叶片,——这玩意是许黎去河里捡装备时随手劈回来的,叶片尖半钢铁化,又薄又利,用来当刀具使再合适不过。
就是……申奥捏着叶片刀,眼神好奇的看向许黎,目光落到对方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上,他下河一趟只拖上来个受伤的薛泥,许黎跟他同下同上的,也不知道究竟从河里带回来了多少东西!
察觉到申奥打量的目光,同样拿着叶片刀削木棍的许黎头也不抬,低垂着他昳丽浓艳的漂亮眉眼,神色冷淡地问道,“还没有看够?”
申奥赶紧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咳!”
余光瞥见许黎动作时从衣服里伸出来的半截手腕。
修长有力,白皙细腻。
忍不住感叹这人真好看,简直哪哪都好看。
又瞧见些许杂乱无序的线条覆于其上,在衣袖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吸引着旁人去一探究竟。
“许黎,你手臂上纹了什么?”他问。
许黎皱眉,“什么?”
他穷得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有闲钱和心思去纹身,冷笑着正要反驳,却见申奥正定定地盯着他手腕看。
他皱着眉,顺着申奥的目光看过去。
半只栩栩如生的粉白桃花从他破旧发白的衣袖里探出头来。
正肆无忌惮地展露着它的明媚和娇羞。
许黎愣了愣,“是……桃花。”
申奥恍然大悟,“啊对,是桃花。”
奇怪,明明刚刚看着还是团杂乱无序的线条,许黎口中“桃花”二字落地,那团线条的形象立马就具现起来。
红的红,白的白,绿的绿,俨然就是枝开在和煦春风里的娇艳桃花。
——难道刚刚是他眼花,看错了?!
申奥抓了抓脑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下意识又往许黎手腕看了眼,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枝花纹的当真是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简直……
好像要从那只修长手腕上挣脱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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