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潇注视着他,等了会儿才道:“电话?”

徐沂南的拳头松了,心底的一股气再也凝聚不起来,厌弃自己的怯懦。

不怎么高兴地接过,瞥到名字时,徐沂南的心情忽而激动,“景秋?你怎么打电话,你不是没空吗?”

“你要回国了?”

景秋是徐沂南的发小,徐沂南母亲还没离开家和别人跑时认识的玩伴,后来景秋大学后被送去国外,最近两年他们都没怎么联系。

徐沂南聊了有五分钟才挂断电话,他折回身时发现鹤潇早就离开了。

……

这天节目早早收工,天气清爽惬意,蓟彩邀请徐沂南去别墅外赏月,但被他拒绝了。

徐沂南握着电话和那头的人聊天,打着手势告诉蓟彩他不太方便。

蓟彩只好邀请鹤潇和郑江。

她找了个很好的位置,搬了张小圆桌,桌上摆着些小零食,请他们两人入座。

郑江问:“徐沂南不来?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

蓟彩:“他在打电话,说是有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没空和我们闲情雅致。”

“朋友?圈内的还是圈外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郑江现在非常好奇有关徐沂南的一切,按照目前的势头,徐沂南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流量,他必须得抓住人脉。

“鹤老师知道吗?”郑江问。

鹤潇坐的位置距离光线最远,他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一杯杯喝着面前苦涩的茶水,声音并没有被茶水泡得清亮,而是有些低沉:“知道。”

“郑江你问那么明白想干什么?你很无聊啊!”

“我问问怎么了,关心一下同事不行?”

他们坐了有一会儿,蓟彩拿了瓶酒,她这段时间过得太闷了,想喝酒放肆一回,举着酒杯示意另两位男士。

鹤潇推拒了,郑江陪她喝。

晚上过九点,蓟彩喝得面颊两坨红晕,郑江也差不多。

这会儿蓟彩胆子大了,问一直闷声喝茶的人,“鹤老师,我很好奇一件事,这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非常想知道。你当初说的嫉妒,除了我,你有没有特别嫉妒恨不得让他消失的人?”

郑江插话:“什么叫除了你,鹤老师哪里会嫉妒你?还有鹤老师需要嫉妒谁?”

“你别插嘴!烦死了!”蓟彩继续问着鹤潇:“你说,我一定不会告诉徐沂南,郑江你也别说!”

郑江拍着蓟彩的头,“鹤老师别理她,她喝醉了。”

鹤潇半张脸隐没在暗处,没人能看得清他此刻的神情。

捏着手里的茶杯有一会儿,鹤潇才在蓟彩的期待下缓缓开口,“有。”

郑江以为听茬了,“什么?”

鹤潇为自己再倒了一杯茶,他带来的茶叶气味浓郁,只是味道太苦,没几个人受得住,他却能一杯杯不眨眼地品尝着。

“有嫉妒的人。”鹤潇顿了顿,低喃地道:“很嫉妒。”

“谁啊?”

鹤潇没有往下说。

郑江来了兴趣,他觉得今天的鹤潇很好说话,凑到旁边问:“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鹤老师,你们离婚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性格不合?另外有喜欢的人了?还是父母?”

鹤潇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郑江打着哈哈,猜测鹤潇不会回答,想说什么话挽救自己的尴尬。

蓟彩白了郑江一眼,两人继续喝酒。

鹤潇扫了眼天上的明月,谁也没听见他低低地开口,“因为他对我没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