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案发时的写字楼,工藤新一打开手机软件。
小林花提供的照片上,墓碑前放着的是白山茶。山茶一般用于盆栽,很少有花店会出售它的鲜切花。他要找卖给小林花白山茶的花店员工核实情况。
检索结果很乐观,界面显示的数字为1,说明这片区域只有一家花店在卖。
花店位置有些偏,但顾客不少。
“打扰了,我在找人,”他拿着小林花的照片问店员,“请问您还记得有这么个人昨天来这里买了花吗?”
“啊?每天来买花的人太多了,这我哪里记得清?”店员为难地摆摆手。
工藤新一补充说:“麻烦您好好回忆下吧,还有花是白山茶……”
“买白山茶的?”店员猛拍脑袋,“你早说是白山茶我不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来!”
不只卖白山茶切花的仅此一家,买的人也屈指可数。哪怕是他们家,也只有在顾客预定的情况下,才会剪出来提供给顾客,不然损耗率太高了。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和照片上的打扮不太一样,她后面换了衣服吧。”
“衣服不一样?”工藤新一追问,“那请问她昨天来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您还有印象吗?”
“唔,应该是工作制服吧?不过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个。”
花店的工作人员边摆弄切花,边回忆,断断续续回答说。
“昨天不是下了一下午的雨吗?她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被淋湿了,我问她‘需要借伞吗’,她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说什么‘雨天时金鱼游出鱼缸,很自在’,嗯……实不相瞒我感觉她当时表情挺奇怪的,好像说的不是金鱼是她一样。”
之后工藤新一又问了咖啡厅的服务员,也给出肯定回答。而且因为两者间隔几十分钟,小林花的衣服已经湿透,所以她的印象也更深刻:
“你说这位客人?啊对,她当时坐在靠窗的位置……怀里抱着束白山茶。
“这种花是不是也叫断头花?因为淋雨已经有些衰,感觉都要掉下来了。
“你问她待到多久?这个不清楚,反正挺久的,问大致范围的话……她走的时候还在下雨。对了,您稍等……”
服务员转身,取下只透明杯。
杯中盛满清水,水面飘着朵枯萎的白山茶。——枯萎的白山茶象征死亡,高贵的死亡。
“这是昨天那位客人忘在这里的。您认识她的话,请帮忙把这个还给她吧。不过感觉真的不太吉利啊……”服务员说完就意识到失言,欠身,“不好意思,请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吧。”
工藤新一坐在公园长椅上,整理起拜访社员和店员得到的线索,脑中关于案件的猜测越发清晰。
他先前太执着于“有可能”,所以会将怀疑放到社员a身上。可现实往往是,人会骗人,凶手也不会按照范达因的《二十条》来设计案件。
可能与不可能是相对的——
勒死一名成年人看起来并不是体型瘦小的女性能做到的,这是常识。但如果她有帮手,或者她借助了更加省力的姿势,常识就只会产生误导。
比如趁被害人不注意,用自身或者其他物品体重压制,把绳子套在被害人脖颈上,再从后往上提,这种姿势下被害人越挣扎反而会导致绳索勒得越紧。就不需要凶手本身具备相应的力气。
他想起小林花身上的其他违和点。
单肩背帆布包,人们不会在用肩的同时还下意识用手提。在放到置物架上时,也发出不小动静,外面看不像装有太多东西,只能说明是密度高的中小型物件。
同时,她手腕的晒痕也很奇怪,像是突然摘掉了长期携带的手饰。
以及,为什么有栖川铃音要给他留下联系方式,还是通过社员c传递给他?
他整合线索推出的结果并不好。
而更糟糕的是,另一位侦探早就知道答案,却什么也没说,放任警方调查走偏,甚至可能还要放任犯人离开。
[刚刚]
[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