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后除却泪痕很漂亮，白绒绒的毛发，黑溜溜的眼睛。

据医生说，是只纯种比熊，有鼻泪管发育异常和膝关节发育不良的遗传病。

肠胃也不好，像是那种被故意饿着抑制长大的。

如果想要养健康，需要花很多心血。

姜知瑞连夜在kakaostory晒出这可怜蛋，附上基本病症，试着能不能招募到领养者。

她上网看救助站的狗勾找不到领养会被安乐死。

这小比熊一身病，感觉不太容易被领养出去，先前大概率也是被弃养。

后来是池未央把那只比熊抱回去养，取名锅贴。

同住的一位经纪人不同意，表示自己狗毛过敏，池未央直接买下对门同样布局的房子。

成交价比她通过组合活动获得的结算还要多。

据说是因为池未央特别擅长投资，通过投资获取到的收获，远超偶像活动带来的钱。

对此，姜知瑞只想说一句respect我的姐。

两周后，张政勋打电话问姜知瑞石膏拆好没。

姜知瑞看向自己还绑着石膏的左脚，心想还没修养到30天呢，她说没有，不过读后感已经写好了。

十篇自己写，八篇渽民替，五篇帝努补。

张政勋说不重要。

姜知瑞和善地握紧拳头，不重要还让她写。

“明天让监护人过来签转校协议书，顺便签署出道合同。”

这也太顺便了。

签约当天是个平凡的周三，韩秀华带着姜知瑞和律师李明哲来到sm位于三成洞的新大楼。

李明哲是姜知瑞父亲生前的好友，高丽大学90级的同学，先前姜知瑞签署的练习生合约都是他帮忙把控。

才看到第二页合约，李明哲便挑出一则明显不合理的条约——会社可以按实际情况终止艺人学业。

sm觉得艺人未来活动行程忙碌，没必要太坚持学业。

李明哲表示那也得过问艺人本人和监护人的意见，平等地接受教育是韩国宪法第31条第1款的基本要求，除个体的精神或肉.体的能力差别之外，不得以其他任何理由为依据实施不平等，即没有合理差别而进行的限制教育权的行为构成受教育权的不平等。

张政勋听得脑袋大，望向旁边的法务，眼神询问。

法务靠近他悄悄耳语：“没错。”

对面的姜知瑞花式转着签字笔，自己在这场合装傻就好。

她随便翻看两页合同就装作眼神出走，对上张室长有些怨念的视线泛起笑。

看起来天真又烂漫，眼神清澈也愚蠢。

条件特别好，偏偏监护人是个特别强势的事精。

张政勋深吸一口气，推推眼镜说业界几乎都这样。

李明哲是个职业挑货，压根不让。

双方扯皮半天，将那条款修改为未成年时需要监护人同意，成年后需要过问本人意见。

最后签字也就两分钟的事，不过在此之前一条条过条款、指出问题再互相谈判妥协，足足花费双方三个多小时。

李明哲在能力范围内，为姜知瑞争取到更好的条约。

结束签约，韩秀华想请李明哲吃饭，这签约通知来的太临时，耽误他平常的日程。

李明哲只说应该的，待会还要去见个客户，他给姜知瑞递了张自己的名片：“未来的superstar如果有什么法律相关的问题，找这位就行。”

姜知瑞被叔叔逗笑，说争取早日买房，那时多咨询咨询。

李明哲恍惚地想起从前，姜志焕睡在窄小的医院值班室，向输了官司只是白白挨骂、连尾款没收到的他说过一样的话。

二十年都过去了。

“那要加油呀，叔叔时薪可是很贵的，”他揉揉姜知瑞的脑袋，觉得应该代替故友说些话，“知瑞在大公司出道很厉害，但偶像是青春饭嘛，试着多问问自己七年后在做什么，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大学最好也不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