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配合他询问。
不正常的癫狂大笑从他瘦弱的胸腔迸发。
“我对两名傲罗使用了整整十九道钻心剜骨——无视他们的哀求和惨叫,一道接一道,他们躺在我的脚边扒着我的鞋子抽搐,我将他们的灵魂撕得粉碎——”
“不要试图对我说谎,你没用过。”
我毫不留情打断他。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似乎我的话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冒犯,以至于斯莱特林青年瞪圆了眼睛,表现得像只被掐住喉咙的鸭子,拼尽全力对我尖叫。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凭什么这么说?
这真是太好笑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持礼貌和风度,我都要笑出声了……反而是他,怎么还能将这句话问出口?
不觉得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了吗?
“因为你是个小坏蛋,巴蒂,”我直白地嘲笑他,“像你这样坏到骨子里的家伙很少见:仅仅一道钻心咒语,就能让你的情绪、理智和灵魂瘫软成毫无支撑的泥沙,顺着魔力向下向底向深处向黑暗、舒服垂顺地流淌坠落……你根本驾驭不了黑魔法。倘若在此之前你就尝试过折磨别人的滋味,你老早就沉入黑魔法的滩涂了。”
他都没发现自己过于亢奋了吗?
“我建议你现在冷静下来。”我衷心奉劝,“巴蒂,我亲爱的,你要尝试抵抗它,不要让它扯着你坠落……”
呃。
我猝然止住话音。
糟糕。
他看起来更不正常了。
如果说刚才他只是被黑魔法的快感所俘获,那么此刻的他简直是溺死在了黝黑的池水中。这个过于苍白也过于瘦削的囚徒大睁着眼睛,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恍惚。即使因为越来越痛的干涩流淌下滂沱的泪水,依然死死将我熔在他的眼膜上如同油画就该钉死在画框里。
狭长的眼角都被他扯成了浑圆的弧度,这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一些无辜……以及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