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留步——”
被打断了畅想,刘武周不满转身,定睛一看,居然是马邑郡丞李靖。
“郡丞有何要事?”
刘武周暗暗警惕起来,要说这马邑,他不怕王仁恭,却独独忌惮此人。
若非他的亲眷被皇帝厌恶,就凭他的本事,少不得也是一个三品之身。
李靖捻着胡须,问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刘武周一一作答,谨慎地思虑着自己的话中是否有漏洞。
“无事了,你走吧。”
李靖眯眼,内心一分析,不论怎么看,这太原留守李渊,都不是像个安分的人。
罢了,再等几日吧,若是真的心怀不轨,他也会想办法告知陛下。
见李靖自顾自走远,刘武周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索一番得不出结果,只好把事暂且抛到脑后。
已经五日没碰过女人了,刘武周难耐地扯扯身上的盔甲,他得赶快回去,在王仁恭回府前完事。
若是暴露了,他只能不得已杀了他。
这可不行,留着王仁恭可还有用处,想到这几日与突厥人私下做的交易,刘武周就心口直跳。
再等等,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取而代之。
到那时,背后也有突厥支持,何愁帝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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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封抗突不利的军报被摆在李渊的案头,他万万没想到,王仁恭居然连半旬都撑不到。
不过,李渊沉吟着,现在怕就怕在皇帝那出现差子。
若是他因此被牵连下狱,后头的计划就都不好办了。
还是得趁早。
瞥见下方蠢蠢欲动的李世民,李渊决定再添一把火,面带忧虑,沉声道:“只怕祸事将至啊。”
李世民根本没想过他敬爱有加的阿耶在骗他,只觉时机正好,顺势屏退左右,凑近李渊劝道:“皇帝无道,百姓困穷,阿耶难道还念着你的小节吗?”
“阿耶你睁眼看看,如今连晋阳城外都成了战场,上有严刑峻法,下有流寇盗贼。”
“就算阿耶不顾及自己的安危,那儿的安危呢,河东大家的安危呢,阿耶都一点不管吗?”
李世民咬牙,从大义处劝不动,就从小情入手。
“不如顺民心,起义兵,转祸为福,此乃天赐良机。”
不愧是他儿子。
李渊一边忍耐住心底的自豪,一边大惊失色,一把握住李世民的手臂,恨铁不成钢道:“你怎可生出这样的心思!”
“你是想置阿耶于死地吗?”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这就把你抓起来告官。”
唯恐这戏演得还不到位,李渊甚至取过桌边的纸笔,眼见就要写下状表。
李世民此刻有些回味过来,略一琢磨,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这莫不是在唬他吧?
“我观天时人事如此,故有此一言,若是阿耶执意要告发我,做为儿子,又哪敢有怨言?”
看来是这戏做得不错,李渊暗暗点头,扔下纸笔,一把抱住李世民,痛声道:“我疼你这么多年,哪里舍得告发你,下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再外人面前说这话。”
出了书房后,李世民一刻不停去寻了裴寂,讲明厉害,只求他再去从旁劝一劝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