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房间是卧室,另一间房间跟储物间差不多,卓皓吊着膀子往里走,在靠近墙壁的地方,看到了画板,他猛然想起,陆羽声是学画画的。
虽说陆羽声让他随意,他还是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迟疑了片刻,才掀开画板的一侧,夹在画板里的宣纸平整地躺在里面。
卓皓对于画画这项事业的认识很片面,国画就是得裱起来挂在墙上的,素描就是拿铅笔胡乱画几条线条,一摸就是一挥手的铅灰,他不知道陆羽声到底擅长哪一种。
夏季天气潮湿,宣纸很容易受潮,纸上的墨迹晕开不少,只是还能看出画上是人的轮廓,右下角有落款,是两个字,这很容易让卓皓想起,陆羽声那个叫“梁鄞”的前任。
“梁鄞”这两个字笔画比较复杂,墨迹散得很严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卓皓又往下翻了几张,画着荷花的这张没有受潮,颜料的用色也比人物画多,粉的绿的,国画在于形,卓皓也看不懂,他只知道像与不像罢了。
他很难想象出,陆羽声画画是怎样一个场面,大抵是安静的、祥和的…
“皓哥?”陆羽声从浴室出来,在客厅没看到卓皓的人,找了一圈,居然在房间里。
卓皓吓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将画板塞回原位,毕竟陆羽声还没允许他翻箱倒柜,这画上又是初恋,或多或少都有点做贼心虚。
他单手操作不方便,画板也跟他唱反调,画板底座一歪,夹在里面的宣纸散落一地。
“草…”卓皓低声骂了一句,还没蹲下去,手腕就被陆羽声给握住了。
头顶想起陆羽声的声音,“我来吧。”
卓皓破天荒的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啊…”
“没事。”陆羽声边收拾,边和卓皓说话,抬头时还会冲卓皓微笑,“搁这儿好久了,我都给忘了。”
陆羽声的语气很自然,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一两张画起波澜。
在捡到那张糊得不像样子的人画像时,陆羽声举着手看了片刻,然后将纸揉成了一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