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聂淮藏在袖子下布满肌肉的胳膊仍不时轻蹭过来,那是一具充满荷尔蒙的成熟男人的身体,每一次的衣角摩擦都将触感无限放大,某种我也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战栗的感觉一遍遍从我心底划过,我垂着视线,心里抵触的同时又觉得无比疑惑。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聂淮出现这么奇怪的反应?我怎么可能会如此恐惧一个普通的人类?
毕竟在我看来,人类的身躯是那样弱小,一旦我的触手探出,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他们撕碎。
飞行车轻震了一下就起飞了,聂淮颇为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扫过后,眼底突然溢出笑意:“你们昨晚做.爱了?”
我扭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秦裕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有亲密的举动不是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我隐约觉得这不是聂淮该问的问题,但遗憾的是,不拥有人类思维和情绪的我,不可能做出正确合理的反应。
“秦医生昨天是不是吃醋了?因为我?”聂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的是疑问句,口气却非常笃定。
他的话让我不可控地又想起了昨晚秦裕看向我的眼神,被镇定剂强行维持着的拟态太过薄软逼仄,几乎塞不下那浓烈的情感,他又习惯了本体强韧的包裹,更是忘了收敛,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炖得软烂。
“松芝小姐,男人在吃醋的时候,总是想要寻求安慰,而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聂淮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眼底玩味的笑意却愈发浓郁。
我皱着眉,实在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语气很生硬。
“的确没什么关系,”聂淮抬起了一条胳膊,轻撑起自己的下巴,侧头看着我道,“就是突然想起了我以前的妻子。”
他以前的妻子......
他的话突然让我的呼吸有些乱,思绪也像缠在一起的毛线团,怎么理也理不清。
聂淮仿佛是故意般的,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以前的妻子跟我和秦医生一样,都在常笙生物科技公司工作,我和她很恩爱,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忍不住追问。
“可惜我的妻子有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同事,他看向我妻子的眼神,让我觉得无比恶心,”聂淮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愉悦,“不过其实也没关系,那毕竟是我的妻子,她总是予取予求,所以我每次我撞见他们说话,都会吃醋地向她寻求安慰......其实这么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又求而不得的,却能被我随意贯穿,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啊。”
我的大脑像被灌了浆糊,我下意识问道:“你很讨厌他吗?为什么?”
说不清楚原因,但他的话却让我心底的那份异样感愈发强烈了。
“是啊,我很讨厌他,至于原因嘛,”聂淮的眼神变得很深邃,他笑得有些恶劣,“就是单纯看不惯他觊觎我妻子的恶心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