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准备一些草药做成药汁,回去后让公主每天服下,预计五天后就会痊愈了。”
拉!拉格希尔德!夏染听到这个名字后,僵着身子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作为研究北欧神话的研究生,维京的历史她也是略微通晓的。
她清楚地记得,未来那个将会结束多国割据,一统江山的挪威秦始皇——金发王,他的母亲就叫拉格希尔德!
“不,不会吧,会不会是重名啊?
历史上关于拉格希尔德的记载可是惨到极点啊。她的婆婆阿萨女王好歹还拿了一个,以小妾之身复仇翻身干翻老公,登基为王的大女主剧本。
轮到拉格希尔德,先是被老公杀了爸妈,然后因没有记载的原因,她和大儿子一起暴毙在家,最后房子票子就连国家都归了渣男老公。
幸存的小儿子,就是那个金发王。
被老舅古索姆好不容易养大,却沉迷喝酒染发不剃头。
被后人记住最多的不是他多能打,反而是金发王的各种残暴、脑残事迹,最后被网友们戏称为维京葬爱家族领头人。”
夏染回想着历史上拉格希尔德的凄惨一生,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经历的一切,不由得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而另一边的澜则走到了莫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有恃无恐的少女,拔出了腰间的小刀“既然你这么担心冒犯了吾神阿戈尔,那么我就割开你的喉咙,用你的血来祭祀阿戈尔把。”
听到这话儿,莫妮才真正地慌了起来,焦急地直起身辩解着,“王后陛下,并不是莫妮不愿意。
但我毕竟只是个奴隶,哪里有资格成为供奉海神的祭品。
况且我还是哈拉尔德国王陛下的血脉,您并没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利。”
听到老公的名字一再被提起,澜更为愤怒了,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呵斥道“你也知道你不过只个奴隶,我现在处置了你,就算事后哈尔知道了,难道还会为了你来质问我吗?”
说着澜王后便要举刀刺下。
夏染看着眼前马上要变成凶案现场的情况,转头看向大祭司,刚想开口请求他上前阻止。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撩了起来,一个身材高大带着温和笑意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澜,出什么事了,希格娜跑来找我,说我们的拉格受伤了?”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和地上跪着的莫妮,哈拉尔德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温柔地卸掉了澜手中的小刀,一边拉着她走到了夏染床前,俯身查看着女儿的情况“我们的拉格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见怒气未消的妻子始终僵着身体背对着自己,哈拉尔德讨好地直起身从后抱住妻子,转头对地上的莫妮说道“既然你惹王后生气了,那么就罚你三天不许吃东西,再去把王后所有的武器都磨一遍。现在,你退下吧”。
闻言,莫妮也不敢再继续争辩,只是不甘地看了王后一眼后,退出了帐篷。
“哈尔,拉格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虽然莫妮被哈拉尔德处置了,但显然澜对这个处置结果并不满意。
即使转过了身,澜仍像个闹脾气的撒娇女孩,在哈拉尔德的怀里低着头、噘着嘴就是不肯抬头看他。
哈拉尔德温柔地抬起了澜的脸庞,脉脉含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澜,毕竟没有人亲眼看到,是莫妮伤害的拉格。
虽然莫妮的身份是奴隶,但她还是我的血脉,我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直接处死她。而且你为这么一个奴隶置什么气。”
说着,哈拉尔德弯腰拿起女儿的小手,故意用自己的胡子去扎女儿的手心,然后指着澜开玩笑道“我的宝贝拉格告诉爸爸,妈妈现在的表情像不像生气的小马驹?”
看见女儿也在笑着躲着自己的胡子,哈拉尔德小心地亲了亲女儿的手心,然后直起身把被逗笑的澜再次搂入怀中,不等澜继续开口,就给了她一个舌头碰舌头的热吻,澜原本绷着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帐篷再次被撩起,一个和澜有着相似五官的男人正倚着门框,戏谑地笑着“我的姐姐,需要我替你把拉格抱走,方便你们继续吗?”
说完男人坏笑着走了进来,打趣地撞了撞哈拉尔德的肩膀,然后走到夏染身边,小心地查看着夏染的伤口。
看着如此亲昵的众人,夏染想着未来他们一家几口的遭遇,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触动。
不管如何,拉格都曾是这家人珍爱的宝珠,也许,自己不该当个看客,应该去改写那个悲惨的未来。
确定夏染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过后,古索姆一边用手中的项链逗着床上的的夏染,一边扭头询问着大祭司“拉格还是不会开口说话吗?”
夏染闻言神情一僵,心虚地垂下眼眸,庆幸地捏着被角,原来原身并不会说话,还好刚才没有露馅。
大祭司叹了一口气,只是在胸前比了一个赐福的手势,然后安慰着眼前的众人,“吾神阿戈尔在上,会保佑我们的公主殿下,现在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大家闻言虽然失望,但毕竟心里也早有准备。
澜温柔地弯下腰抚摸着夏染的脸庞“没事的,只要我的拉格健康长大,会不会说话我都不在意。古索姆,你手上拿着的信是谁寄来的?”
闻言,古索姆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坏笑,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哈拉尔德和澜,神情有点凝重地说着“这是西福尔王后阿萨寄过来的邀请信,是为了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册封仪式。”
哈拉尔德听后小心给夏染盖上被子,避开伤口温柔地吻了女儿一下后,敛容屏气地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出去说,“什么册封?我记得这个阿萨是阿格迪尔的公主,被猎人王古德罗德灭国灭族后掳走成妾......。”
看着所有人已经全部离开,帐篷里此时只剩下了自己,夏染终于忍受不了了。
刚刚短短一小时经历的复杂一切,给她的脑海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害怕,太多的无措,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头。
但是现在门外仍然人声鼎沸,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一无所知的她没有条件能肆无忌惮地崩溃大哭,她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