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魔药和杂物,还有一些糖果罐一样的容器。
但它们都是特制的。
我拿起其中一个,轻微摇晃,看向里面的物质。漆黑的、烟雾一般飘动,质感却如同液体一样的东西。
该怎么称呼它呢?我心想。
它是古代魔法的产物,是利用古代魔法将人的情感、或说是心灵的一部分抽离出产生的东西。我很难说它没有因为抽离产生质变。
伊西多拉去做这件事的时间太短了,再加上守护者们一心想把这件事埋葬,就并没有对它命名。
我每次去地图密室都会顺便去一趟秘库,美其名曰检查和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或者看看能不能有将已经被吸收的部分退回的办法。
但事实上,我每次会取出一小部分。
少量的、能直接用容器带走的一小部分。
伊西多拉的笔记足够让我初步了解它,两年的研究也足够让我搞清楚它性质如何。
它基本是无害的,只是一种能量。但如果短时间吸收大量,很可能会影响情绪与思维。因为伊西多拉当时大多抽离的都是痛苦,所以很容易会带来一些负面思维。
只是少量、约一到两人份的能量倒无关紧要。也不用谨慎到福灵剂那样几年一用,但间隔一两个周还是得有的。
如果她当时会抽取一些快乐或惊讶,也许在人吸收时也会有响应影响。
这两年我断断续续取出许多,一部分慢慢吸收,另一部分是研究。
伊西多拉是对的,古代魔法的这种使用方法的确可以帮助别人。既然情绪的能量能够抽离,那么魔法也能——许多魔法需要强烈的情绪来驱动。
那么理所当然,诅咒也能。
但她没有研究透就急不可耐地去选择「拯救」自己的父亲。
原本守护者们也没打算用很极端的处理方式来对待伊西多拉,巴卡尔教授在去她家探访的时候发现伊西多拉的父亲变成了一具没有反应的空壳,才在后来连带发现了她抽取学校学生的情感。
再后来,才觉得去找她谈谈。
而伊西多拉的态度又格外激烈,他们别无他法。
但那并不是古代魔法的错误,是伊西多拉的方法不对。
我将她的笔记吃透才找到了问题所在。
人的心灵与情感是有能量的,古代魔法的牵引能让他们化为实质并被取出——但心灵就像一个瓶子,古代魔法撬开瓶盖,能将痛苦取出,别的情感也同样可以。
伊西多拉通过研究坐到了打开瓶盖——
但她忘记了盖上盖子。
于是她的父亲变成了一具空壳。
我将自己的部分研究分享给了塞巴斯蒂安,毕竟......
“很好,所以这种能力完全可以用于抽离安妮的诅咒。”
塞巴斯蒂安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很高兴。
“但看样子教授们是肯定不支持这种用法了。”
毕竟就算安妮不想见他,他依然担心着诅咒的事。
“他们只是画像。”我那时候是这样说道。
霍格沃茨现任的教授们根本不懂古代魔法,也不清楚伊西多拉的事。
而守护者们只是画像,他们除了看和说,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瞒得够好,什么都不会发生。
就像塞巴斯蒂安使用不可饶恕咒一样。
“其他人没有资格来评判我该如何使用这种——”
我说。
“我的......力量。”
塞巴斯蒂安肯定是不会对我的看法或做法有意见的,倒不如说他对此支持得很。
但要是奥米尼斯听到这种说法肯定会露出头痛的表情。
理论上的问题其实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差实践,只差彻底抽出安妮的诅咒。
也许我应该先做一些实验,规避一下可能存在的风险。
得用生物做实验才行,最好是人。也许可以诅咒一名黑巫师然后又把诅咒抽出来,我对诅咒现在也算精通。
我得再去找找有没有偷猎者或黑巫师与妖精们的窝点,或者干脆想办法让塞巴斯蒂安找找关系或我自己撒个谎和韦斯莱教授说一下,去一趟阿兹卡班「看望」一下那些犯人。
人选也挺多的,把店铺卖给我的梅森就不错。
“叮铃——”
在我还在思绪中时,门口的铃响了。
我将容器放回架子上,在用布盖起来后顺便施加了一道保护咒语,面色如常地离开储藏室,看向走进门的客人。
我瞧见了一个赤褐色头发的小巫师。
喔。
我心想。
是偷跑来霍格莫德的小格兰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