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裴衍起身,以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你若答应我,明日,我会请母亲和媒人上门提亲。”
秦妧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这般急切呢?
“我何曾答应过你?”
裴衍好笑,“是你刚刚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瞪他一眼,秦妧自顾自清点起这一日的账目,不再搭话。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可一个越发坚定,一个越发彷徨。
秦妧有意试探母亲对她婚事的期许。
秦兰容坦然道:“你自幼主意多,若是真的看上了哪家的儿郎,记得及时告诉为娘。若是合适,咱们也可主动些,请媒人撮合一下。”
秦妧脸薄,没好意思提及与裴衍的事。
几日后,秦妧在打烊前,独自在店里对账,心里空空的,多日不闻裴衍的影踪,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在忙什么……
心头空落,她落下门锁,走在夕阳斜照的小巷中,忽被一道身影拦截。
那人依旧白衣胜雪,温润如玉。
看着“消失已久”的男子,秦妧眼里带了点幽怨,“公子怎么又来了?”
裴衍附身,盯着她清澈的眸,“这条路又不是你家修的。”
明显带着挑衅的一句话,激起了秦妧小小的傲娇,她冷脸绕开他,快步走在青石路上。
裴衍也不急着哄人,慢慢跟在后面,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始终不变。
夕阳笼罩在两人周身,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又几日,秦妧在回家的路上又一次遇见裴衍。两人像是形成了某种习惯,没有言语,一前一后,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
裴衍像一个耐心十足的猎人,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却迟迟没有动手,只因想要给猎物一个适应的时长。
近些日子,她依旧出现在他的梦里,而他也更加笃定,自己对这个女子不只是有眼缘,而是一见倾心。
这样的相处持续了许久,直到这一晚,裴衍从酒宴回来,略有些醺醉,并没急着回府,而是来到了秦家的后院前,伫足静凝。
他没有冒失地去叩秦妧的家门,而是一个人徘徊在后巷的槐树旁,身姿笔挺,目光缱绻。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样,正在屋里绣花的秦妧忽然望向窗外,见一颀长身影徘徊在木门外,心尖一颤,思量片刻后,放下手中的针线,慢慢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这里?”
裴衍温声道:“饮了几杯酒,担心被母亲唠叨。”
秦妧又气又好笑,“那你就来这里?”
裴衍靠着树干上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清隽中流露出温雅气韵。
秦妧慌忙扭过头,不想再被他扰乱心绪,“你该回去了。”
裴衍单手蒙在眼帘上,没有挪动脚步,目光透过指缝和桠枝投向悬空的月,平静道:“再过两日,我就要启程回京了。”
听此,秦妧不免怅然,勉强点点头,“嗯,布帆无恙。”
裴衍看向她,“可我不打算离开了。”
“为何?”
“为你。”
如此直白的表明心意,有哪个人能无动于衷?尤其是已动了心思的人。
秦妧无措地叠起双手,“我去给你熬些解酒汤吧。”
可刚迈开步子,就被男子扣住手腕,拉进树荫中。
两人体位翻转间,秦妧被裴衍按在了树干上。
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梅香伴着浅浅酒气汇入鼻端,使秦妧无力思考,“你?”
凝着这样娇美的脸,裴衍声音沙哑:“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嫁给我。”
裴衍再度附身,没有像往常那般放过她,而是捧起她的脸,带着醉意吻了下去。
秦妧震惊不已,想要推开,却是蚍蜉撼树。
可随着吻的加深,她渐渐有了一点羞耻的反应,甚至是身心愉悦的。
这个初遇就触动她情窦的男子,已深深烙进她的心中。
漆黑夜色,繁星熠熠,渐渐互通心意的两人在克制和热烈中,耳鬓厮磨。
无处安放的双手慢慢上移,秦妧垫脚抱住裴衍的宽肩,任他撬开她的牙关。
感受到女子的主动,裴衍喜出望外,搂紧她的腰,将她彻底揽入怀中,用力深吻,久久没有分开。
命中注定的缘分,一触及燃,从前世至今生。
成婚那日,宾朋满座,秦妧头盖喜帕,在艳羡的目光和调侃的喧嚣中,与裴衍完成了拜堂礼。
礼成的那一刻,她低眉浅笑,尽是欢喜。
洞房花烛夜,裴衍掀开喜帕时,眸光温柔地凝睇起妆容精致的妻子,拿起交杯酒,与之共饮。
小夫妻没有借助喜娘的引导,情之所至,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似有一种融入骨子里的默契。
龙凤喜烛映亮妆台一角,秦妧借着烛光卸去妆容,扭头看向靠在桌边的男子,“怎么不去沐浴?”
裴衍从镜中打量着她,淡笑道:“等你一起。”
好生羞人的一句话,怎就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口?
秦妧扭头不理,却被男子自身后打横抱起,去向了敞开的湢浴。
娇呼和戏水之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一同倒入喜床时,裴衍低头轻吻着面色红润的妻子,从眉心到鼻尖再到唇齿,不落一处。
秦妧紧紧抓着男子的手臂,虽紧张,却对他极为信任,还在他稍稍退开时,主动搂住他的腰,与之共赴一场风月盛宴。
属于他们的良宵,从今夜起,静好而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