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个药而已,需要搞这么多小动作吗?
黎筝勉强忍耐了一会,就发现对方不仅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逾越。男人指尖在他锁骨磨蹭半晌逐渐向下,带着薄茧的手摩挲胸膛的触感实在是太粗糙,让黎筝克制不住一阵颤栗。最关键的是那只手还在不断往下,所过之处慢慢散开他的外裳。
黎筝:“......”再摸就不礼貌了吧?
他深吸口气,决定男人如果再过分一点,他就算是死也不能忍受被人这么羞辱。结果下一秒,外裳就被人扒掉了。
黎筝:“。”
斟酌许久,黎筝认为他还是别醒了,堂堂一国之君被人在自己龙塌上猥|亵脱衣服,他醒了之后如果大叫非礼,岂不是显得更加耻辱!?而且......他叫完很可能根本没有太监宫女来,到时候场面只会更加难堪......
吃过药的身体已经逐渐降温,但纠结的心绪让黎筝不断冒汗。好在那人将他外裳脱掉后,许久再没有其他更出格的举动,让黎筝心里长松口气。
但紧接着就发现男人跟着他躺上了龙塌,而后一伸胳膊,直接将他搂在了怀里。熟悉的动作和背后的热源,瞬间让黎筝想起自己之前梦中也有的相似情景。
紧箍着他的臂膀结实有力,根本不是他的细胳膊细腿能比的,就算黎筝没睁眼,也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男人的喘息不断吹拂在黎筝后颈,热气带来的温度溻湿了他的后衣领。明明黎筝的身体已经不热了,却硬生生被带得重新升温。他能感觉到对方高挺的鼻梁正抵着他的脖侧,整个脑袋都埋在他肩头。
热度从男人身上不断渡给黎筝,他身上粘腻的难受,却根本不敢乱动。
随着距离拉近,男人身上让人放松的暖香味愈发浓郁,黎筝浸泡在暖香里,意识跟着逐渐模糊。他后知后觉猜测这应该是一种让人昏睡的迷药,赶紧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窗外忽然兴起大风,狂风怒号吹得养心殿门窗都开始颤动,男人抱着黎筝得胳膊又收紧了些,嘴唇都贴上了黎筝后颈,落下一个个湿吻。
前面的行为黎筝还能艰难忍受,可现在事态发展已经越来越古怪,黎筝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屡次偷偷照顾自己的人,居然是个采花贼,睁眼就想起身推开身后的变态。
忽而听到背后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
“...小筝...亲亲宝宝。”
男人动了动脑袋,挺直的鼻梁亲昵地在黎筝颈后蹭了蹭,像只和心仪母兽调|情的雄狮。
而他口中本该让黎筝更加愤怒的称谓,却像一盆冰凉的冷水浇在黎筝心头,刻入骨髓的阴寒恐惧沿着他和男人紧贴的后颈,瞬间蔓延全身。
殷、殷云霁?!
黎筝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意识霎时间完全清醒,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的床柱,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回头看。耳中血液倒流的声音不断嗡鸣,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叠加在一起,让黎筝脑中开始耳鸣,什么都听不清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直没有困倦的意思,直到背后搂着他的殷云霁又亲了亲他的后颈,而后轻手轻脚下床离开,临走还不忘给他掖了掖被角。
等一阵轻微关门的声音响起,黎筝闭着眼假装在床上翻了个身,微微睁开一条缝,确定周围都没人,才猛地坐起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吓到酥麻的指尖还在轻微颤抖,黎筝攥紧身上的被子,脑中尽是混乱的思绪。
殷云霁?怎么会是殷云霁!
他想想往日里殷云霁对他冷嘲热讽阴鸷强势的威胁,再想到刚才在他身后叫出的那声“宝宝”,不禁打了个哆嗦,想自欺欺人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可那道熟悉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就是殷云霁。
黎筝起身走到洗手的金盆旁,用上面挂着的布巾沾水擦了擦头和脖子上的汗珠,擦完了突然慢半拍地想起,这是殷云霁刚才洗手用过的水,他还用那只手......
黎筝:“......”
立刻将布巾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换了条布巾用力擦刚洗过的头和脖子。
重新躺在床上的黎筝一晚上都没想明白殷云霁到底想干什么,最后困意上来,实在困得受不了,才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朝时,黎筝在皇位上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殷云霁才姗姗到场,而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敢置喙,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只有黎筝死盯着他的脸,满脑子都是昨晚那句让人头皮发麻的那句——
“宝宝”。
殷云霁在黎筝身侧的摄政王宝座上坐下,视线扫过阶下众臣,话却是对黎筝说的:“陛下为何如此看臣?”
“......”黎筝憋了半天也问不出口昨晚的事。
脑中杂乱一团,面上僵硬移开视线。
没想到殷云霁居然自己凑了过来,阴鸷目光在他脸上上下逡巡一遍,眯眼阴恻恻笑了:“陛下心虚什么,莫不是找到了玉玺?”
一句玉玺瞬间将黎筝原本烦乱的心浇了个心凉,立刻冷静下来,紧绷着脸说了句:“没有。”
殷云霁立刻不笑了,面上神色微拢,渐渐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