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陈衡山真想问一问燕策,如果是薛蜜求他,他是不是就会留下来?
如果哪一天要问燕策薛蜜和他们他选谁,陈衡山都会怀疑燕策会选薛蜜。
说是父母兄弟,其实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燕策跟薛蜜在一起的时间多,带给他的温暖也没有薛蜜多。
这哪里是家人的样子呢?
回到陈府,燕策都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陈沉不想谈论这些,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嘴角微微向下,似乎又老了几岁。
“听说楚云深向陛下求旨赐婚要娶你阿姊了。”陈沉说,“倒是没想到他真的会付诸行动。”
上官文超耸耸肩:“所以这不正在去楚府打断他的腿吗?”
“羌族那边如何了?”
“时疫闹起来,谁也不好过。估计会好了才正式进城。三十万大军,便是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仍然是不少的数目,那么多人身上都有时疫,他们的故乡会那么轻松就让他们进城吗?”上官文超说。
陈沉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是上官将军和你阿姊得了时疫,在城门下求助,你会违抗命令开门吗?”
上官文超一下子就沉默了。
因为他真的想到了那个场景,泪眼婆娑的上官婉月,眼里满满的都是他,楚楚可怜,喊着他的名字。
他会开门的。
哪怕被砍掉脑袋他也会去开门的,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她被拒之门外,被折磨得失去往日的骄矜呢?
“哎......平阳侯你这么一说,呵呵,那我就更不担心了啊。”上官文超笑了笑,也是半张脸,一半暗,一半明。
盛京城。
新建了一座观音庙,人声鼎沸,香火连绵。
道路泥泞,四月份的雨水断断续续的抚平土地的干裂,那是冬日太过的后果。
它们的裂痕会被彻底抚平,然后覆盖上一层青青绿草,原来的痕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