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暴戾,如此蛮横。
也许普天之下,只有修会在这种时候觉得阿尔弗雷德可怜。
已经尝过肉滋味的万兽之王,如今却只能嗅着血腥味浅尝辄止,因为顾忌而约束自己,克制着无法一饱口福。
修近乎愧疚地纵容了他。
他怜爱地摸了摸那颗金灿灿的脑袋,顺从地暴露出脖颈,试图以这样臣服的姿态安抚阿尔弗雷德的躁动,并不担心阿尔弗雷德失控。
即便是最凶猛的万兽之王,也是他亲手从幼兽慢慢抚养长大的。他也许会本能战栗,但永远不会恐惧于他。
“别往下了……我刚洗过澡,马上还要见礼仪官……”修呢喃地抱怨着说,困惑不解,“我怎么招惹到你了……”
昨晚是他主动留住阿尔弗雷德的,被折腾了半夜,虽然羞愤,但他好歹知道原因。可是刚才,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孩子动了而已……
“哥哥是我的。”阿尔弗雷德说,似乎答非所问。
“名义上是我的,实际上也是我的。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我的孩子正在你身体中……彻头彻尾,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他的吐字清楚,呼吸不乱,仿佛仍有理智,只是喘息更重,音色也比平日更加深沉。
于是修知道,这是阿尔弗雷德埋藏在心中的,平日不会轻易吐露的僭越言辞。
当他亲吻、爱抚,甚至与修做爱时,并不纯然出于喜爱,还有更深的动机,那就是征服和侵占。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胆敢对他抱有这样的心思,修应该会手动发射对星毁灭导弹将那人轰一个灰飞烟灭。但当他忽然听闻阿尔弗雷德说出这样失礼的话,竟然心中毫无波动,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一丝……喜悦。
原来是这样。阿尔弗雷德那样着迷于胎动,并不是有多么喜爱这两个孩子,更多是因为,胎动昭示了这个事实——修正在为他孕育孩子,修被他占有了。
这个事实足以叫他痴迷,甚至在亲热之后的清晨,这个事实足以挑动起他还未消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