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卿为胡念慈和魏子贞做衣裳,暂时放下了读书,她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魏子贞则趁着夏季莽苍山中猎物众多,骑着“追风”四处打猎,每天都会带回来一些猎物,有时候是一头麋鹿,有时候是一只野猪,有时候是几只野兔。
夫妻两个的小日子,颇似黄梅戏里面唱的桥段那般:
“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这日魏子贞打猎回来,把几只野兔挂在厨房后,便来找何可卿,何可卿正在做衣裳。
那匹蓝底绿花的云锦做出衣裳来,自有一番古朴雅致的味道,她这会儿正在缝衣裳的领子,魏子贞走上前来,笑问道:
“可糖,你猜我今天猎到了什么?”
何可卿没有马上回答,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她把手中的针线活暂时停了下来,腾出来一个位置,让魏子贞坐下,才开口道:
“子贞,家里买来的东西已经够我们吃了,你不要再去山上打猎了,那些小动物都怪可怜的。”
魏子贞听罢,尴尬地挠了挠头,道:
“不过是些山猪野兔之类的,莽苍山上面多的很,我打几只回来,有什么妨碍呢,可糖,你也太善良了。”
何可卿听魏子贞这么说,显得有些着急。
她把做了一半的衣裳放在床头,握住魏子贞的手道:
“子贞,你听我说,这并不是善良不善良的问题,莽苍山山高林密,住在这里的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把它们逮住吃掉,不知道哪天便触犯了‘神明’,到时候会有灾厄降在身上,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呢。”
魏子贞觉得何可卿危言耸听了,但是为了不惹她生气,只好道:
“我知道了,可糖,我以后再也不去山里面打猎了。”
何可卿听他这么说,这才松开了魏子贞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继续缝起来,心里却变的乱糟糟的,脑子在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一不留神,针头竟刺伤了左手中指的指头肚,一滴圆滚滚的鲜血霎那间涌了出来,然后便像红地毯般在整个指头上面铺展开来。
何可卿痛的“啊”了一
声,魏子贞看到这一幕,仿佛自己的心头被刺了一般。
他条件反射似地握住何可卿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口中,何可卿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一下子羞红了脸。
但是手缩了缩,又挣脱不得,便顺从地看着魏子贞,魏子贞抬眼看着何可卿痴笑。
等他松开了口,何可卿指头肚上的血总算是止住了,魏子贞便柔声道:
“还疼吗,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