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关唐棠就醒了，他在等蒋垚，留了心神的，睡不死。他翻身坐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打了个哈欠。

蒋垚摸了摸他的脸钻进被窝：“睡吧，你都说这么晚了，还等我干嘛？”

“不知道。”

蒋垚轻笑一声，把他按下睡觉了。

痛苦会在深夜里被放大无数倍，这不是没道理的。他头疼得要裂开，总熬夜让他最近精神状态也不大好，神经敏感，一点点动静都能让他清醒。

根本睡不着。

在他翻了第三次身的时候身边传来了大的动静：“怎么？睡不着？”

“嗯。”蒋垚突然起了坏心思想撒个娇，“头疼 你给我揉揉。”

“好。”唐棠的声音听着温温柔柔，反正他撒娇那自己就惯着，多好。唐棠一个翻身，跟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压他身上，四肢摊在边儿上，挪不下去了。蒋垚很夸张的“哎哟”一声，两个人突然同时低低的笑起来。

“别笑了别笑了，重。”

“行吧。”唐棠把胳膊肘支在他头两侧，刚刚好手能按着他太阳穴，“这个力度舒服么？”

其实也用不着他多大的力气，这个人像是有什么包治百病的魔力似的，只要手抚上来，这头就能不疼了似的。

蒋垚闭着眼睛，贪婪地感受着这一点点小小的温存。从他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还有那么多的爱。

“我怕我习惯一个人睡，你哪天要离开我了我都找不到理由挽留你。”唐棠突然这么来一句，蒋垚睁开眼睛看他。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总觉得唐棠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或许是之前的事情给唐棠留下的印象太深，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他估计是怕蒋垚忙起来会什么都忘了。

忘了自己其实还有对象，忘了自己还要为了什么人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