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会儿还跟他打马虎眼,这丫头……之前倒是没发觉,心眼儿多得很,鬼精鬼精的,唬人一唬一个准,倒是不知道之前为何表现的如此平庸木讷,生生被言紫凝压过一头去。
他深呼吸一口,再缓缓吐出,像是生生压抑着什么情绪般,一字一句,有些重地开口说道,“治腿的药。”
也不知道王若水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丫头,明明难缠得很。
“哦……”对方这才恍然,拖着调儿,一副真的是刚刚才想起的模样,“晓得了,就无意间得了,找了个大夫问过,说是治腿伤的,想着侄女儿也实在用不到,正愁手中银子少,送不起什么新婚礼物,便给了二叔。”
说“手中银子少”的时候,分外地认真,若非知道她背后在隆阳城里疯狂敛财的“宝记”,言御风觉得自己又要被她骗过去了。
咬了咬后牙槽,心中默念“侄女儿”、“侄女儿”,还未念完,又见对方一脸好奇地问道,“二叔吃了么?效果如何?”
效果如何,她心中自是明白得很。
显然,这效果引起了她家二叔的忌惮,或者说……疑心。
言王府虽说日渐衰微,但请宫中太医过来诊治一趟还是可以的,而言御风的腿,便是宫中太医都下了死口——治不好。
阖太医院上下,都治不好的病,如今被自己“无意间得了的”一瓶药,治好了,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但是,言笙微微地抬了抬眉,自己打死不认,又如何?
的确,言御风没有任何办法。
自从那日听说了所谓“煦”姓男子之后,他就隐有猜测,却不敢下任何定论,甚至,连期待都隐隐压着。这些年,也曾期待过,却又无一例外面对了更大的失落与绝望。
大夫说是良药,他便吃了,左右不会有什么坏处,权当自家侄女儿的一片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