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对联也不买了,煦渡非说他练了许久的字,由他写,于是,不仅对联贴的是歪的,字也是歪的……以至于,言笙总觉得,白云寺的人,也是因为如此,总有些歪着的感觉。
和旁人,总有些不大类同。
她揣了些碎银子,刚准备出门,就见黎叔来了,说是今日日头正好,老王爷寻了她过去,用膳。
于是,这白云寺,便是去不得了。
想着老王爷平日里没个事也不会特意如此寻了她用膳,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也不拖沓,早早地去了,过去一瞅,除了老王爷老神在在拢着袖子在廊下晒太阳,竟是无人。
连下人都遣走了。
见她过去,眯着眼招了招手,“丫头,过来。”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廊下,摆着两张金丝楠木大椅,一个小茶几,茶已经备着了,显然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早来,言笙失笑……人精。
她不动声色地坐了,自顾自倒了茶,又给老王爷倒了,才捧着茶杯暖手,眯着眼瞅院子矮墙根儿那株长势格外旺盛的野草,看得专注又认真。
半晌,见老王爷也老神在在,一句话不说装深沉的模样,叹气,“说呗。”
老王爷收回目光,看一脸什么都明白的样子的言笙,噎了噎,他是瞧明白了,这丫头,聪明!跟她装糊涂,没用!
他学着她的模样捧着茶杯,半晌,语焉不详地,“对你娘好些……她,她也不容易。”
是真的不容易。
如果说有些命运必须有人去背负,譬如自己,譬如……言笙。但有些人何其无辜?譬如言紫凝,譬如……那个丫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年少之时时常来府里头,脸上是不谙世事的笑容,天真烂漫,又知礼数,是真正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