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个人都不搭理,他照样说了一路。
没见他口渴过,天马行空,四海八荒,都扯了一遍,当然,没有半句实在话,十句话九句不知所云……
这样的人,通常都焉坏。
言笙懒洋洋指着下巴靠着车窗,半阖着眼懒得搭理,一路奔袭而去,回来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紧张,带多了个话痨拖油瓶,也令人不得不赶紧赶回来——早回早了事。
以至于这一路下来,实在累得慌。
眼瞅着终于到了隆阳城,倒是没成想听到这样的八卦……
言紫凝,竟是被一顶小轿走了偏门进的府。想来也是,贤王妃动了胎气,毕竟身怀龙嗣,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冒这个险去为言紫凝说两句话——言王府,也不会。
许是因着身份的关系,她对言紫凝总怀着一种说不清的歉疚。明明这并非她能够左右的事情,甚至……至今为止她也身处谜团之中而不明真相,但终究是自己的存在,令言紫凝失去了她这一辈子最最在意的东西——嫡女的身份。
马车缓缓驶向言王府。
话痨了一路的玄月微微敛着眉眼,竟是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性子本就如此,越是紧张的时候,话越多。
从坐上这一辆马车的时候,明明距离隆阳城还在千里之遥,他却总觉得那个地方有什么在呼唤他,是真相,是陷阱,是千刹门终极的守候,还是……不可知的未来。
他不知道。
甚至他不知道在这种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的情况下贸然前来,到底对不对?
可他还是来了……与其错失,不如莽撞一次。
……
这几日津津乐道的坊间八卦和愈发浓烈的年节气息掩盖之下的,是不易察觉的沉凝和压抑。
嗅觉灵敏的政客们在这样的喜气洋洋之下,嗅到了不同的味道,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地,朝堂之上更是连呼吸都敛着,尽量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于是,每日里都要吵上几回的党派们,这两日都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