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言笙便不再提了,不去便不去吧,左右……这一生,若她还在,总能送他终老。
可这一次……不同。
手腕间的珠串,带着微微的凉意,在这深冬季节,是捂不暖的。
她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九衾,有些不知道这丫头今日葫芦里卖什么药的九衾,接地心惊胆战,偷偷去看言笙身后的少年,可那少年只是低了头还带着斗笠,什么都瞧不见。
当下,端着酒杯,也不喝……他怂!
堂堂九衾,看过山川湖海沧桑巨变,却独独面对自家的小徒弟格外认怂。
言笙今夜也不打算同他打哑谜,递过了酒杯,又将买的干粮点心放在一边,掏出一只叫花鸡,掰开了荷叶,浓香四溢,撕了一只鸡腿递给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前几日夜晚,我被掳了。”
原来是说这事……九衾忐忑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喝了一小口酒,咬了一口鸡,陶醉地点了点头,才漫不经心地问道,“哪个没长眼的干的?”
“你似乎……不紧张。”
“咳!”刚才太紧张,一听这么一件‘小事’,又对着美酒美食,自然松懈,九衾咳了咳,企图作最后的补救,“你身边跟着这小哑巴,还能让你吃了亏去?再者,你跟着为师多年,若轻易被人掳了,为师脸面往哪搁?”
“是吧,呵呵。”欲盖弥彰的尴尬微笑。他担心个鬼呀,这丫头素来扮猪吃老虎,知道她实力的人没几个,身边又有个武学天才,还有秦涩的人,无极宫的人,只要不是宫里那位出动军队抓捕她,她就不可能轻易被人掳了。
除非,是她自愿被掳。
“那日,我并未带浮生出门。”言笙自己也撕了一块鸡肉,小口小口地吃着,优雅而闲散的模样,“他们用药迷晕我,我将计就计,随着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