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不像下人的下人。
行为举止、气度风华,瞧着都是受过训练的。
言承含笑低了低头,“我过来看看小笙,烦请姑娘通报一声。”
那姑娘手中抱着一叠册子,看上去也瞧不出什么,闻言只转身推了门,对着里头喊了声,“主子,少爷来看您了。”说着,又转身做了请的姿势,对言承说道,“您请。”
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但里头已经传出少女轻缓步履声,内室撩了帘子出来的少女,一席素白长袍,清寡得很,脸色略显苍白,“兄长怎地过来了。”
言承目光落在她的腿上,长裙遮掩,看着行走姿势也没有什么异样,才收了心思,“是为兄疏忽了,那你回来也不知你伤了腿,竟带着你走了这许多路。如今可好些了?”
“好多了,这不,行走自如了。”
言承看着她不甚在意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摇头,“你呀,就是倔。那日既是伤了腿,为何不同为兄说?”
他是旁系过继过来的继子,在这府里地位并不高,却也是人人都知道的王府继承人,多少有些不高不低地吊在半空尴尬着。
特别是刚来的那些年,府中下人们多少都是区别对待的,特别是在某些主子们的颜色之下。倒是言笙,似乎从未区别对待过,安静的、内敛的,见着了自己总温温柔柔地唤一声,‘兄长’。
这样的一份温柔,在初来的那些年里,给了他许多慰藉。
后来,在外求学,一年回一次府,见到这个丫头的机会便愈发的少了,只听说她的日子也不大好过,一个没有母族荫蔽的嫡女,本身又不出众,总是不受宠的。
倒是这次回来,发现变了许多,令人有些欣慰。
见她摇摇头不说话,客气又带着点疏离的模样,言承也不在意,拉着她在一旁坐了,才开口问道,“如今,可是真的好了?”
“兄长宽心,本就只是小伤罢了,反倒惊动了各方,一个个将我当重症患者看着,每日汤药都是再三叮嘱着喝地,半点不曾懈怠了。如今,可算是好多了。”她言笑晏晏,温柔得很,优雅中带着一股子骨子里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