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的等级制度之下,任何形式的迁就,都是应该的本分,纵有好说话的主子,也多少带着一些施恩的味道,可这孩子的清冷在这个时候,反倒是给予了莫大的尊重。
秦涩推着人往亭子里去,闻言只说,“昨儿个在你三叔院子里喝酒,倒是也没回来交代一声,王府里没有一定要守的礼仪,若是遇到喜欢吃的,也不必守着不超三口的规矩,连盘子都端过去也没关系。”有些戏谑,说着,弯腰将言笙从轮椅里懒腰抱起进了亭子。
言笙已经习以为常,勾着他的脖子,却听身后有些许抽气声,和闷闷地笑意,没有恶意,却也令她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忘了这事儿在这个时代有些不同寻常,“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声音很低,嗫嚅着。
今日的小丫头似乎格外容易不好意思,这是个好现象。秦涩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才笑着说道,“自己怎么走?一蹦一跳地跳上来?冒冒失失的,万一在台阶上又摔了呢。”
刚想说自己哪有那么容易摔,身后另一个嬷嬷已经接了话,“是呢,姑娘,这腿上也得仔细着些,可不能折腾。”
“是的是的,特殊事情,莫要逞强,就用抱的。”
“放心吧,我家王爷身子骨好,抱得动,抱得动!”
“对,抱得动!”
……
叽叽喳喳一群人,都是神助攻。
言笙在一声声“抱得动”里,耳朵都红了,当下嗫嚅着都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场面,急得去拽秦涩的袖子,对方倒好,好整以暇抱着胳膊含笑看着,不说话。
她凶巴巴地咬牙切齿,“秦涩!”声音很低,压在喉咙里,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看着倒像是说悄悄话一般。
秦涩见小丫头恼了,才笑着挥挥手,“好了,人见也见了,都各自干活去,杵着做什么?要跟本王同桌用膳?”性子乖张、喜怒无常的瑞王殿下,对自己府里头的下人倒是从不摆架子,相处地像家人一般,这会儿横了眼也没人怕,却也知道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了,当下笑嘻嘻告了罪一路说着悄悄话离开了。
却有一姑娘,走着走着,突然恍然,“你们、你们说……咱们家王爷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