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这皇室几十年贤德的后,如今,她的儿子还要做这皇朝贤德的王?
不可能!
“母后……这些您不该计较。”秦忆枫摇了摇头,给她的茶杯里斟了茶,“至少,您不该在人前计较。若是父皇知道了,他会不开心的。”
清浅的模样,似乎不甚在意般。
秦忆枫是长得最像陛下的皇子,却并未得了陛下最多的宠爱和关注,看着又不是个什么都爱争爱抢的性子,淡泊得很,若非自己母族势大,怕是秦忆枫也没有如今的地位和声望,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不甚赞同,“皇儿这般性子,实在有些不好。”
“母后该明白的,儿臣只想在这深水泥潭里保了自己同母亲外祖性命罢了,旁的,自有命数天定。”他笑,笑意中带着些豁达,“若非儿臣的,便是卵足了劲去抢,终究也抓不牢。”
“你呀……”
深水泥潭里,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地保了性命……
“母后,夜深了。”秦忆枫含笑起身,阻止了皇后还未说完的话,态度温和又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坚决,“儿臣送您回去。”
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纵使见了,要说些体己话也难,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如此写了书信,大费周章地让他吃地太久在这宫里头留宿,再如此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地进来。
纵使身为母子,可宫里头规矩多,皇子成年之后,便不可同后妃有过多交集了,纵使是生身母亲,这样深夜会晤也是不合规矩的。
许多话还未说。
皇后欲言又止的,却最终还是低低叹了口气,将身后兜帽戴上,跟着起身,拢了衣襟走了出去,小厮就在廊下候着,听到开门声转身看来,低了头上前,不用吩咐,便对着秦忆枫福了福身子,“主子。”
才对着皇后侧了身,作出请的手势,“娘娘,请。”
皇后转身去看秦忆枫,微微仰着的脸在月光下有种惊人的美丽,宽大兜帽下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纵使此时更深露重,皇后也明显已经沐浴过了,可依旧看得出,皇后略施粉黛,而非素面朝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