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谢你啊！”虽然看上去很冷酷非要把她推出去独自面对难以匹敌的妖兽，可也是想要让她真正认清楚自己。她都懂的，一直以来她蜷缩在自己的壳子里，觉得很安全，就没想过出去。

裴陵生生把她撬了出来。

但是裴陵却不怎么高兴，他又不是为了听乔冉冉说“谢谢”才把她撬出来的，于是一把捏上她的脸颊，冷哼了一声。

乔冉冉嗷了一声，虽然不怎么疼，但是被突袭之后本能就嚎了一嗓子。

裴陵磨着后槽牙，松开了手，“再听到谢谢这两个字，还掐你。”

乔冉冉捂着脸，“……”她是真没想到裴陵居然还能这么幼稚！嘟囔着：“说谢谢还错了？”眼见裴陵神色不对，赶紧撒腿就跑，却被裴陵一把捏住了命运的后颈。

“我刚刚说什么了？”居然还敢挑衅他？裴陵圈着乔冉冉往面前一带，捏着乔冉冉的脸颊，笑容危险，“乔冉冉，你往哪儿跑？”

乔冉冉呲着牙，抱着脸求饶：“我就是想去帮忙！我没有跑！真的！”

“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没用吗？你想去帮什么忙？再扔几颗恶作剧一样的丹药？”裴陵弹了弹乔冉冉的额头，看着那里慢慢就红了一块，眼神顿时一颤，“你敢说你手里没有毒丹？”

“我……”乔冉冉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捂脸还是捂额头，只能可怜巴巴地说，“不敢……”

“为什么不用？”裴陵神色为冷，“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她只是还被一种无形的规则桎梏着，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三观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她下不去那个手。她怕，一旦真下了那个手，她就会失去自我。

“乔冉冉，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出手，死的就是你？”

她想过，可是——

“你想着等到万不得已再反击？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会不会给你机会？”

乔冉冉想到上辈子自己的结局，眼神黯然。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甚至很努力的用自己所学所知去帮人救人，可她还是死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死了。

她扯了扯嘴角，望着裴陵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我果然还是很没用。”没等裴陵怒气爆棚地说什么，她就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我觉得，在裴师弟你的帮助下，我好想变得有用很多了——所以，你别忙着嫌弃我嘛！”

裴陵看着她委屈巴巴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把乔冉冉转了一个方向，暂时不想再看到她的脸。

乔冉冉：“……”果然还是被嫌弃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在旁人看来，这窃窃私语更像是“打情骂俏”，就连闻子桁都忍不住心疼凤长冬，偏头对凤长冬说：“看样子你没戏了。”

凤长冬很无奈地叹了一口，“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清一清，你现在也不只是这个修为了。”

闻子桁一挑眉，笑道：“没办法，生存之道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