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咳嗽了一声,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你们现在这么出名,我看电视经常能够看到。”
莫睿帆扫过病床前面那台电视机,沉默了片刻,把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你现在怎么样?”
这句话问得有些没意义。
但他也不知道能问什么了。
“还好。”那人叹了口气,“早些年不注重身体,老来了受罪,你们可得注意。”
“没人照顾你?”
“有请护工,过一会就来了。”
“钱够用吗?”
“暂时还够,秦敏离婚的时候分了我不少治疗费。”
莫睿帆路上听陆斯渊说过,秦敏就是这个人最后一任妻子。
他凝视着男人与年龄不符、过于苍老的双眸,想在里面找出一丝一毫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有的情绪,然而却失败了。
孱弱的男人眉眼间很是喜悦,但这种喜悦仅仅只是因为有人来陪他说话,为他分担独处的寂寞,与眼前这两个年轻男人的身份并无半分关系。
他看懂了莫睿帆探究的眼神,脸上笑容转而有些抱歉:“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有多么客套,莫睿帆自然听得出来。
神奇的是,他反而心情放开了,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
他怎么能去苛求一个无法对别人保持长久感情的人在时隔二十年后产生愧疚或者不舍呢?
陆斯渊淡淡地道:“后续的治疗费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