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闷笑一声,满满宠溺:“好,等我。”
等父母都回
房间了,客厅的灯熄灭后,沈星泽像上次一样,偷偷溜出家。一回生,二回熟,他都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了。
谢沉还在老地方等他,一见着他就急问:“宝贝儿出什么事了?”
“没有。”沈星泽脸上气鼓鼓的,坐上他的车,抱住他的腰,“开车。”
谢沉这回有点拿不准他心思,“去哪儿?”
沈星泽想也没想:“去酒吧。”
“......”谢沉语气立刻就变了,“不行!”
沈星泽本就憋了一晚上,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一听他说不行,鼻子就酸了,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行?你也要我做乖孩子是不是?”沈星泽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透了,“你们都一样,都要我做个乖孩子,要听你们的话!”
哭着控诉,“是不是我学坏了,不是完美小孩,你就不喜欢我了!”
不知道是在问谢沉,还是在问自己的父母。
谢沉都怔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见星星失控成这样,心都碎了,当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不能带他去酒吧,不能让他学坏,通通不重要了。
他捧着他的脸吻掉他的泪,满是疼惜,哄着道:“好,哥带你去酒吧,管他什么吧哥都带你去啊,别哭别哭。”
结果沈星泽哭得更凶了。
“......”谢沉慌了,一个劲的哄他,又是宝啊又是祖宗的,只差给他跪下来了。
越哄,沈星泽就越哭。
他只想证明自己并非软弱无能,可却恰恰印证了这一点——他只敢把气撒在谢沉身上。像极了那些在外头受了气,回家对老婆发脾气的男人,好没用。
只有在谢沉面前,他才能做那个“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孩子。
最后谢沉带他去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酒吧,还没开始喝呢,某只小哭包就开始醉了,学着别人豪迈又粗鲁的气派:“上酒,要一百瓶!”
谢沉:“......”
他给服务员递了个眼神,上了几瓶度数最低的酒,在最安静的角落伺候小祖宗喝酒。
也不知道他在家发生了什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开始他以为会不会是他们的事暴露了,但仔细一想没可能,如果是这样沈星泽不会是这个反应。
沈星泽一口气喝了两杯,
还觉得不尽兴,要学人家蹦迪,看见几对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他也要亲,怎么出格怎么来。
做着父母不让做的事,以此挑衅他们的权威。
一个看上去最乖、最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男孩子,偏偏成了今晚最疯的一个。谢沉陪他疯,陪他闹,无限度地顺从他。
最后沈星泽玩累了,闹不动了,趴在他怀里呓语,醉醺醺地嚷嚷。
“我把指甲剪掉了。”他喃喃地道,还把手举给他看,“剪掉了。”
谢沉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比他刚剪的时候好看得多,特意修剪过了。
“我妈让我剪,我不敢不听话,”
谢沉这才明白,今天这一出的导/火/索是什么,没想到他这么在意,明明嫌弃自己剪的丑。抱着人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剪了就剪了,没事......”
“那不一样!不一样......”沈星泽突然跳起来,不停地说不一样,他连这么芝麻点大的事都无法自己决定,怎么决定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