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快进来。”
薄荷走进去,看见纪先生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大被子,严严实实地捂着身子,只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红扑扑的颇为娇艳。
薄荷怀疑他是发了烧,是以才会如此容颜娇艳,于是便走过去,坐在床边轻声问:“吃药了吗?”
“吃了。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热啊。”
薄荷摸了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发烧。”
“那你摸摸我的手。”他从被子里半推半就地伸出半截手,满怀期待地放在薄荷的手边。
薄荷有点羞涩,就象征性地摸了一下。结果纪先生反手一握,就把她的手握住了。薄荷发觉,他这手,还真是烫。莫非是真的发烧了。
“你家有温度计吗?”
“有,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薄荷弯腰打开抽屉,看见里面放着几盒药,还有一支温度计。
她拿出来,甩了甩,递给他。
“你帮我量。”纪先生仗着自己生了病,开始肆无忌惮地“撒娇”。
薄荷对这种小孩子般的行径哭笑不得,便拿着温度计拉开他的被子,结果,纪先生一露出肩头,薄荷就怔住了。
纪先生上半身是光着的,下半身的状况,目前未知。
薄荷当场就面红耳赤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穿了啊。”
纪先生认为短裤也是衣服。但薄荷显然不认同这种看法,脸色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多看他,低垂着眼皮把温度计往他手里一放,道:“你自己量吧。”
纪先生只好自力更生地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过了几分钟,纪先生把温度计递给薄荷,傲娇地不肯自己亲自看。
薄荷仔细看了看,发现温度正常,便宽慰道:“不发烧。”
“不发烧?”纪先生居然十分失望。
薄荷不由好笑,他还盼着自己发烧么?“估计是你被子盖太多了,这屋里还有暖气呢,我看你是捂着了。”
纪先生悻悻地揭开了一床被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生病了你一点也不着急。”
薄荷扑哧笑了:“纪老爷,你要是感冒了我都急得不行,那我爸那会儿开刀住院,我还不得急死啊。没事的,坚强点。”
“我挺坚强的啊,我就是喜欢生病,我一生病,我妈就围着我嘘寒问暖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薄荷明白了,敢情纪先生不是想生病,就是想享受一下生了病的那种待遇,奈何身体强健,捂了一身汗,也没捂成发烧。
她心有点软了,望着纪老爷红扑扑的脸蛋终于发了善心,慈爱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乖。”
纪老爷彻底无语了,这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极品啊。你难道不会扑到我的怀里,小鸟依人,温香软玉地安抚我一下,怎么能跟个大姨妈似的来摸我的头呢。
纪先生一时激愤想起了当年,于是便忍耐不住翻起了旧账。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