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来了,薄荷抬步就往里进,许淮急忙把卡往薄荷手里塞,谁知薄荷抬手一扔,就把银行卡扔到了地上。
纪澜刚好要进电梯,结果一脚踩了上去。他连忙抬脚,捡起银行卡。是给薄荷,还是给许淮?他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犹豫,电梯关上了,薄荷居然自己先下去了。
于是,纪澜只好把银行卡还给许淮,看着许淮一脸的伤心欲绝,他心里真为这兄弟抱屈,简直就是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啊,你说那丫头有什么好哦,臭犟臭犟的。
严未站在一边也看得一愣一愣的,认识薄荷四年,可从没见过她发脾气,这哥们看上去也不是坏人啊,还好心好意地送过来一大笔钱,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待遇呢?
但不管如何,严未还是选择了护短:“你好,我们是薄荷的大学同学,她父亲一直没有脱离危险,心情不大好,你多担待。”
许淮没有接银行卡,望着纪澜很诚恳地说道:“这个钱,麻烦你转交给她吧,她父亲急需要用钱,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纪澜忙道:“你自己给她吧。”
许淮苦笑了一下:“你也看见了,我给她,她不肯要,麻烦你转交一下好吗,谢谢了。”
纪澜只好把银行卡放进自己口袋。
许淮再三道谢,就告辞了。
进了电梯,严未就好奇地问:“这人是谁啊?”
“你不是和她一个班吗,是不是她男朋友?”
“她大学没有男朋友。”
纪澜愣了一下,这么漂亮没男朋友?冲口就道:“也是,为人那么抠门小气,估计没人喜欢。”说完,又笑嘻嘻地瞥了严未一眼:“除了你这号眼瘸的。”
严未当即反驳:“胡扯,暗恋她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她一心学习,谁约她出去她都不去,时间长了,也就没人敢约了。”
纪澜瘪瘪嘴:“是为了奖学金吧。”
“你怎么这么说呢。”
“明明就是啊,那会儿她不是开了个缝纫铺子吗,我去改过一条牛仔裤,拿裤子的时候,忘记带钱了,结果她就不给我。我说我急着有事,回头给你送来,她说不行,就三块钱啊!”
“你误会她了。她不是小气,那会儿她母亲得了肺癌,已经晚期,明知道不可能康复,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二开学的时候,她交不上学费,去申请助学金贷款,辅导员才知道她家的情况,后来就号召我们班同学给她捐款。她自尊心很强,对辅导员说,将来要还钱给大家,但那是不记名捐款,谁也没想着让她还。后来,她可能觉得欠了我们的人情,不大好意思和我们联系。毕业几年,我都不知道她就在本市。”
纪澜不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钱是大伙自动捐出来帮助她的,又不是硬逼硬要的。”
严未横了他一眼:“你不懂,你生下来就衔着金汤匙,哪一天为钱犯愁过,这事要是搁你身上,你就想想那滋味吧。”
纪澜设身处地地一品味,承了别人的情,而且还还不上,这滋味的确不大好受,好像一下子就比别人矮了一截似的,也难怪她不大和同学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