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枭跟上,与我始终差开两步左右的距离。
“因为快忍不住要揍他了。”
要说前面听他说自己真的没打杨海阳还只是惊讶,这会儿知道他竟然情愿砸墙都不揍对方,我简直是震撼了。
也就几天不见,怎么性格差这么多,跟被人下了蛊一样?
“怎么?你觉得我被打成这样,就一定要打回去?”商牧枭见我久久不言,猜到我在想什么,嗤笑着道。
不,我觉得你不仅会打回去,还会加倍地打。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像你。”
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口是另一回事。我已经不是想什么说什么的莽撞年纪,知道该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哪里不像?”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晃晃悠悠走到我旁边,与我并排前行,“我平时就很乖啊。”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想知道他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种话的。
他感觉到了,垂眼看过来道:“干嘛?在我看来不作奸犯科就是‘乖’了。”
“……”
我不予置评,默默看回前路,佩服他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还能面不改色说出口。
学校里最宽阔的主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年岁久了,树冠便连到了一起,将路遮得密密实实。阳光只能借由风的帮助细碎地挤过树叶的缝隙,艰难地向大地传递着自己的体温。
现在是秋末,梧桐树叶已由原先的绿色转成了金黄,想来不用过多久,待黄叶掉落,这条路就能重见天日了。
“你的车修好了吧?”快走出梧桐大道时,商牧枭忽然问。
阳光自脚背攀爬至全身,干燥、温暖,如果我是一个人,这会儿就该停下来晒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