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结束后回到房间他才抓起睡衣去洗澡,视线一度不敢交汇。
池念洗得很慢,等他终于裹在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里蹭向大床,奚山侧着身、面朝外,好像已经睡着了。
体贴地给他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两个枕头挨在一起,比先前距离更近了。
池念发现这一点时,几乎觉得这是某种暗示,心口泛酸得差点又开始紧张 他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又不是小孩子,睡在一起也是谈恋爱的组成部分。
但面对奚山,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池念依然无法避免焦躁情绪侵袭。
他同手同脚地上床,盖好被子,伸手去关灯。
体温暖好的被窝与电热毯、空调乃至于暖气带来的舒适都不同,床榻会随着对方呼吸微妙地起伏,而那些窗帘风中折进的光也暗淡出正好的困顿。
卧室门外,雪碧的小爪子敲击客厅地板时有清脆的响动。
响动渐行渐远,接着没了
夜晚宁谧而柔和,池念伸出手抱住奚山的腰,额头抵着他后颈的纹身。片刻后,他抬起头,吻了一下那行细密的英文诗。
“奚哥。”他轻轻地喊,“你困不困啊?”
差不多都算挑明的话,尾音刚落,奚山后背绷紧一瞬,池念还没回神,他翻身一把将池念搂进怀里。
“明天和阿姨约了早上陪她去华岩寺。”奚山说。
体温与沐浴露残香包裹着池念,几乎令他魂不守舍,耳畔一片奇妙的“嗡嗡”声,分不清奚山到底说了什么,只机械地答:“嗯……”
隔着睡衣,浅薄的皮囊、血液、骨骼,奚山手指在后背点燃一团火。
耳垂被咬了一口,奚山轻声说:“今天晚上先用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