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泽脸上竟然泛出一丝好整以暇的笑来:“你居然认认真真地替我分析燕国的内忧外患,告诉我逃亡并非上策。你虽不了解我的运筹帷幄,但你所言不无道理。”
靠!那就是我单纯脑子抽了风,也有那么点担心井泽突然反应过来我是端王妃,意识到跟我讲这些不合适就把我灭了口好吧!
即便不能劝回他,让他知道我没有害他的心,也是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啊。
“我当时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魏瑶是你这样的……”井泽笑着歪了歪头,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也很好。”
好你隔壁山头的王大爷。
只能心里骂骂,这会儿知道了来龙去脉的我,已经话都不想说了。
“我的魏瑶,当是配得上我身边的后位。”井泽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之中,“如果魏瑶还活着,也会像你这样,与我分析利弊,替我着想。”
他眉目中溢出的幸福感,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落胎药我每天会亲自给你送过来,”井泽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施施然说着,“你想明白了,就喝药吧。”
我死咬着牙根,不想理他。
井泽也不磨叽,起身就朝外走去。
“哦对了,”井泽想起来什么,“我明天让你妹妹来劝劝你。”
???
我妹……?
井泽把魏瑾从宗正那里救出来了?!
等我回过神,井泽已经走了。
也是,那毕竟是他亲儿子,就算他把魏瑾说得一文不值,那生的也是亲儿子。
我仰头冷笑两声,觉得自己真的蠢哭了。
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安嬷嬷走到我的身边,恭恭敬敬地低头站好。
我再也绷不住自己的身子,软软地瘫倒在了垫子上。
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根本拦不住。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我真的,非常难过。
从无声落泪,到嗷嗷大哭,安嬷嬷一直冷静地在一边站着,不曾说一句话。
等我哭累了,撑起身来,她还是和刚才一样,一动不动像个王八。
我斜了她一眼,跟个猫一样窝在垫子里睡了。
等到了点,安嬷嬷叫醒了我,说今日静思结束,要伺候我洗澡。
呵,快醒醒吃安眠药了是吗?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够,安嬷嬷就把我叫了起来。
军训都没有这么严格的好吗!
吃了个早饭,又赶去内室开始一天静思。
我打了个呵欠,也没客气。
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吗,多大点事。
鹅羽软垫没有大到我想怎么躺就怎么躺,但好歹窝成一团还是能睡得舒服的。
一直睡到自然醒,就是腰疼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