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创造mirror的两大神话,曾经水火不容的两大站队,莫名其妙的,关系开始缓和。
至少,林灯一会经常在uaa看见易厘的身影,他一开始不解,后来江止宁咳了咳,对他说:“别问,来训练。”
再然后,就是卓然。
再再然后,又是其他人。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总决赛之夜他终究还是没有拿哥哥设计的角色来打,因为他在等。
等有朝一日与喻泽年同台竞技,那时,才配与它争锋。
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
从春,到了夏。
依旧是熟悉的桌椅,只是蘑菇小台灯的身边多放了一本日记。
林灯一闲来无事会在上面写写东西,漫无目的的瞎扯,例如今天。
外头下了瓢泼大雨,打的窗户噼里啪啦。
尽管如此,屋中还是闷热。他简单穿了一件t恤,望着窗外的雨滴发呆。
他走向窗户,往旁边一推。
哗啦一下。
风与雨拼了命的往屋子里钻,水一下扫了他满身。
他趴在窗棱,侧头看去。
1101的隔壁单元,一片漆黑。
没有灯。
他就这样趴着,撑着脸看了许久,然后进了淋浴间冲洗。
水流顺着眼睫一直下落,从他的喉结,到锁骨,再到腰腹,一直流到脚底。
少年的身体洁白干净,他仰起头,任由花洒噼里啪啦的击打。
再后来,水珠落在地上,他靠着墙壁喘息。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闯入另一人。
我好想你。
好想。
水珠在冲刷,外头忽而响起电话铃音。林灯一水也没擦干,赤身..裸..体的走出去,一拿起手机,失望之情清晰流露,不是他。
“喂。”再接起电话时,已是一片冷漠。
“喂,请问您认识张广生吗?”
“不认识。”林灯一要挂,对方赶紧又道,“那你认识喻泽年吗?”
林灯一的动作一顿。
一分钟后,他穿好衣服拿起伞就冲出了屋子,在雨中奔跑。
去喻泽年家拿车钥匙,去车库拿车,一个左转冲了出去,雨刷拼命的工作,每一下都刷走积压着的雨水。
轰隆——轰隆——
雷声仿佛在耳边炸开,路上的车开的缓慢,唯独他,疯了似的。
那是喻泽年唯一在乎的,怎么能没了。
.
等林灯一赶到时,周围围了许多人。
这里有警察,拦着他不让进。他嘶吼着:“是你们打电话让我来的!”
警察被林灯一吼的一愣,后面有人从屋里站了出来,语调平平的说:“让他进来。”
外头嘈哄着,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而里头,只坐了两三个人。
林灯一没打伞,在外头那一会儿身上已经湿了七七八八。
有人递给他一封信。
上头的字体工整有力,字迹相当漂亮——“喻泽年,林灯一收。”
那日,有位佝偻着的老人收完了破烂,在一栋别墅外头张望。
门卫推开他:“滚滚滚,我们这里没破烂给你,别在这碍眼!”
张爷爷被推的趔趄,手里的麻布袋被石头割破了口,三三两两的塑料瓶掉了出来,像狗一样被赶走。
他努力解释着:“我来找年年……”
“什么年年,没这个人!”门卫再次不耐烦。
“住手。”
黑色的门栏里,站着一位老人家。老人家面容谦逊,打开门走到张爷爷的面前。
“您找,喻泽年?”
“是的,年年他在吗?”
……
后来,大家在这间破土坯房前来往时,总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
再后来,越来越臭,越来越难闻。他们开始疯狂的敲门,敲的震天响,张爷爷都没能打开。
最后,警笛声在门前呜呜的叫着。尽管邻里都是粗人,但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直至今日。林灯一坐在木质的小板凳上,掩面不发一言。